“Freieschickal。”陳墨紫靜靜的望著升起的熾紅火球,金色的光撒滿她華美的長裙。
明明周圍是被破壞後的神殿廢墟,疊錯的石塊與散布的灰塵交織成頹廢美的別致景觀,而風釵玉簪,長發如瀑的她,站在這樣的殘敗景象中間卻毫不違和,她像傾國傾城的公主,捧著兩米長的黑色鐮刀,低頭為危亡的國度祈禱。
德語的Freieschicka,意義為自由的命運。
這是那個人最喜歡的詞匯。
他曾經說過,未來就是還沒有到來的東西,既然還沒有到來就沒有資格下定論,但是當遙隔十個世紀的世界與回憶一幕幕重合,像銜接緊密的齒輪,每個軸突都毫無偏差的完美咬台,除了無力與絕望,嘴角的弧度還牽起怎樣的情愫?
除了對Freieschicka渺茫如燭火的期盼。
事實上她根本就不是神,更不是人類,她是天魔,毫無邏輯被創世者拋棄的物種。
她與阿努比斯不同,從神紀年存活,不是特例更不是幸運,而是夢魘般纏繞卻無法擺脫的命運。她的種族就是如此,死亡隻是漫長沉睡的開端,而毀滅代表的不是終點,而是重生,在漫長到無法計數的時間,連意識也足夠模糊,一切記憶都能被吞噬。
但她隻能一次次被殺死,然後痛苦的醒來。
仿佛挑戰強大的確生物是無比的殊榮,從很久開始,她明明什麽沒有做,卻被好鬥的人類千方百計殺死。
她不認為自己的鱗片是最堅固的甲胄,也不認為自己的牙齒是最鋒利的武器,更不覺得自己的血液能夠洗禮人類的經脈。
如果她鱗片堅固,又為什麽會被普通的長矛刺穿?如果牙齒鋒利,又怎麽會被普通的盾牌抵禦?
她明明嬌嫩的如同公主,卻被當作魔王追殺,人類總是發了瘋的想要殺死她,殺死隻會魔法的柔弱瑟林龍。
但是死亡的痛苦,她一點也不覺得可怕,她討厭的是,連心都死去的蒼涼。
和她促膝談了一夜的少女,卻看見瑟林龍的真身後卻尖叫著找來軍隊包圍她,和她一同歡笑,一同冒險的武士,卻向著她流著淚的真身揮刀劈砍。
矛傷,刀傷,黑火藥。
將她一次次拖進絕望的灰土,來自她最信任的朋友。
她討厭那種感覺,那種回過神來,才發現自以為值得依賴的人,根本就是為了殺死自己而存在,所有的溫馨與快樂,完全是偽裝出來的假象。
任何一點都不真實。
命運就像夢魔,用無法作假的畫麵嘲笑著她毫無意義的努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