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無名先生來了。”
春花低聲提醒,蘇幼儀有些驚訝,抬起頭朝下首看去。
無名好幾日不來坤寧宮了,他鬧著脾氣呢,蘇幼儀心裏清楚,卻不知他今日怎麽來了。
隻見他已改了前幾日麵罩寒霜的模樣,嘴角居然還帶著微微笑意。
蘇幼儀很快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你喝酒了?”
“嗯。”
如此熟稔的對話,絲毫看不出是一個是高貴的太後,一個隻是普通的江湖劍客。
宋家兄弟二人有些緊張。
打從第一次遇見無名,他們就知道這個男人在太後身邊的地位比他們重要得多,故而進宮之後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碰上。
這幾日他們終於從後罩房出來,能夠伺候在太後身側了,卻一直沒發現無名的存在。
原以為可以心安了,卻不想今日他又出現了。
且一出現就是這樣一副半醉的姿態,大搖大擺地進了坤寧宮,見了太後也不請安……何其猖狂。
他越是猖狂,宋家兄弟二人越是緊張。
果然,蘇幼儀絲毫沒計較他的失態,隻笑著抬手,“有什麽話坐下說罷,春花,給他沏一盞濃茶醒醒神。”
“哎。”
春花應了便退下去了,無名隨意在下首坐了,宋家兄弟二人便站起來,同他行禮,“先生。”
無名看也不看他們一眼,態度比先前更加傲慢。
兄弟二人尷尬地看著蘇幼儀,蘇幼儀也沒說什麽,兩人隻好訕訕地各自歸位。
無名抬頭瞧了宋如白一眼,“那墨都快滿出來了,還磨什麽?”
蘇幼儀看了一眼,見硯台裏頭滿滿一層墨,不禁莞爾。
宋如白有些尷尬,“先生說的是。我隻恐太後要在書上批注什麽,若是墨不夠多了糟了。左右寧可多些,也不可少了叫太後不自在。”
無名笑得輕蔑,“你可知道這墨何其貴重?太後見著你如此奢侈浪費才會不自在,太後,您說是不是?”
蘇幼儀心中暗暗訝異。
無名這是怎麽了?
她倒寧願他自己到一邊去生悶氣,生完氣想開了就繼續教元治他們學劍,別來打自己的主意。
沒想到他反而湊上來,還一副要和宋家兄弟爭寵的樣子。
既然問到蘇幼儀了,蘇幼儀也不能不答,隻好兩頭和稀泥,“這墨的確貴重,用不著磨太多,哀家批注也寫不了多少。不過如白也是好意,罷了罷了。”
宋如白老老實實地放下手中的墨塊,無名輕哼一聲,又看向在蘇幼儀腳邊的宋如墨。
若說他對宋如白是輕蔑,對宋如墨就是實打實地挑釁了。
“你在太後身邊,就隻會做這些奴才都會做的事麽?”
宋如墨一愣,沒想到無名說話這樣不客氣,當著太後的麵如此囂張,這也太過分了!
他不如兄長穩重,直接抬起頭看向蘇幼儀,“太後,您聽聽,他怎麽能這麽說話呢,居然拿我們和奴才比較……我們好歹也是縣令家的公子。”
他說話的時候充滿了撒嬌的意味,蘇幼儀差點沒忍住起雞皮疙瘩。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