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翹對著早已看不到車影的路麵幹瞪眼,瞪完了又無奈聯係滴滴打車,正好有輛私家車走這條路回市區,等了十來分鍾等來車子,車主是個年輕的女人,談吐不俗,看樣子不壞。
一路順暢,到了小區門口,楚翹就叫停了,跟車主說了聲謝謝便快速下了車。
車主看著楚翹往小區裏走,一直到看不到人影了,她回過頭拿手機打電話。
“顧總管,楚小姐已經安全到家了。”
顧琛嗯了一聲,很快掛了電話,看著麵無表情的少爺,動了動嘴唇,提著心詢問,“少爺,會所的經理和侍者,是放了,還是繼續關著?”
“口供錄了沒?”
“錄了,還拍了視頻,證據確鑿!”
“那就打一頓,再放了吧。”
“是小小教訓一下,還是狠揍?”
封景霆掀了一下眼皮,淡淡掃了顧琛一眼。
“你說呢?”
“是,我懂了。”
看來,要狠揍了。
累了一天,楚翹第一件事就是泡澡,然後上床睡覺。
可真上了床,楚翹又睡不著了。
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封景霆又以咄咄逼人的姿態撕開了她心口最深的傷疤。
大腦像是裝了倒帶的設備,控製不住地,一幕幕放送著那些曾經折磨她身心的痛苦回憶。
十五歲那年,司機家裏有事,忘記接她放學,她一個人走回家......經過公園時,天差不多黑了,她走到草坪那裏,突然跑過來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不說一句話就把她拖進草坪......
他捂住她的嘴,用惡心的舌頭舔她的臉,拚命撕扯她的衣服......為了自救,她不得不撿起地上的磚頭砸男人腦袋......
當時太害怕,就一個念頭,讓男人離開自己,於是狠砸了一下,男人腦袋當場開花,叫了一聲就暈倒在地,後來,雖然脫離了危險,但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沒人給她作證,她的爸爸又不願意花錢調解,說男人家屬敲詐他,貪得無厭,給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不能助長歪風邪氣。
不用說,肯定是某人給渣爹吹了枕頭風。
就這樣,她進了少管所,判的是三年。
不到一年,爸爸用一張精神病證明把她弄了出來,從此,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變了,同情中夾雜著憐憫,還有掩飾不住的嫌棄,疏離。
就連她的家人也好像她真的有病一樣,章明麗還曾勸說爸爸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做做樣子,不然那些牌友富太太時不時問起,問她病好了沒,有沒有再鬧事,不好回答。
可笑的是,她爸爸竟然沒有反對,還說考慮一下,後來是她打破了酒瓶對著自己的手腕,他們才作罷。
那時候,真的想一死了之,活著,需要麵對的困難更多。
她不想惡意揣測這個世界上的人,但她碰到的好人真的是寥寥無幾了。
楚翹的手輕觸桌上的多肉植物,拂過綠色的花瓣,小小的,不起眼的小生物,隻需一抔土就能堅韌活下去。
生命就是這麽奇妙。
生與死,對與錯,善與惡,相生相克,卻又共生存在,因果循回,生生不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