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著對麵大門上方牌匾上“忻月樓”三個大字,我將手上的油紙傘斜了斜,將我的臉擋得嚴嚴實實。
這忻月樓和青鶯樓一樣,在京城是相當有名氣的,這裏的姑娘個個麵如桃花美若天仙,尤其是花魁花溪姑娘,更是這裏的招牌。
她肌膚如雪,水嫩得如出水芙蓉一般,是京城無數男人傾慕的對象。可她這幾年隻有一個恩客,就是我的仇人趙桐。
易容成春桃混進趙府時,我無意中知道趙桐每月會去幾趟忻月樓,他找的就是這個花溪姑娘。
當時聽說花溪姑娘已經有相好的蕭公子,趙桐這個陰險小人為了獨享這個大美人,竟悄悄派人暗地裏打斷了蕭公子一條腿,威脅他以後不準再去忻月樓。
而這個大美人花溪姑娘,便成了他養在忻月樓的私人物品。
一個絕美的女人從忻月急匆匆地走出來,我認得她,她就是花魁花溪姑娘。
看來那個機靈的小乞丐已經將話傳到了,她此刻急著趕去城南五十裏地的花亭去會那許久未見的蕭郎。
她這一來一回,恐怕得一天時間,在這段時間裏,足夠我去做想做的事。
過了好一會兒,那花溪姑娘早已經走遠了,我輕輕收起那把油紙傘,緩緩地走進忻月樓。
此刻,我就是花溪。
“花溪姐姐,你不是說有事嗎?怎麽又回來了?一個打扮得妖嬈的姑娘扭著腰肢甩著手帕輕笑著。
“事已經辦完了。”我隨口應付著,便上了樓。
坐在閣樓上,我輕輕地品著花茶,目光卻始終落在樓下的大門處。
想必此刻,小乞丐已經去了趙府,已將我教給他的話講與趙桐。
至於那趙桐會不會來?我也沒底,今日就賭一次,賭他會來,賭他會死在我的刀下。
藏在袖中的刀柄硬硬地抵著我的胳膊,我的心興奮得不可名狀。
趙桐,今日我們的新仇舊恨就一起算!
過了三盞茶的功夫,我的眼睛忽然一亮。
趙桐,他來了!
今日的他,穿著一身尋常員外的衣服,看起來似乎跟平常出入這種地方的男人沒什麽兩樣。
“哎喲,張二爺來了。”抹著厚厚脂粉的媽媽笑眯眯地迎上去,一臉獻媚的模樣。
我在心裏冷笑著,什麽張二爺?看來趙桐還知道維護自己的形象,出入這種地方,便換了名姓。
這種陰險小人也知道維護自己的麵子,可再怎麽粉飾太平,也掩飾不住他卑劣的內心。
這就是我的殺夫仇人!
我拚命掩蓋著滿腔的仇恨,用一份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看著他,手卻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我豈是怕這個小人?雖然我知道我這是以卵擊石,但我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今日跟他同歸於盡。
“張二爺,樓上請,花溪姑娘已經等了半天了。”那媽媽笑得臉上的脂粉都要掉下來。
趙桐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牽動嘴角,給了他一個笑容。
連我自己都覺得那笑隻在表皮。
他順著樓梯上了樓,徑直向我走過來。
我顫抖的手摸到了刀柄,真想此刻就抽出來,刺向他的胸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