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霄被陸京北這個不算小輩的小輩,給凶到了,有一秒的怔愣,就頗為誇張的做捶胸頓足狀,不知道是佩服還是吐槽的說:“你媽還說你是狼崽子,你比狼崽子凶多了,你瞅瞅你那一言不合就想咬死人的嘴臉,唉呀媽呀,整個就一個凶獸啊!”
陸京北問他東西送完沒。
他就瞪眼睛不可思議的道:“連杯水都不給我,就趕人了?”
陸京北走到擺了一茶幾口紅的對色號的小姑娘麵前,俯身旁若無人的親了親她額角,又說讓她困了先睡,然後就帶著戚霄出門,說去隔壁談事情。
陳西就一個人坐在客廳裏折騰口紅。
她不是要買來自己用,而是送人。
口紅是她想了一整天才敲定下來的,可以送人,不論是長輩還是晚輩,都不會突兀也不會不合適的禮物,不貴重也不輕賤,需要注意的就隻有顏色的問題。
她之所以會在一個禮物上考量這麽多,實在是因為這一年身份的轉變有些大,她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麽擺放自己的位置。
十六歲了,女孩兒跟少女的分水嶺。
隔壁的薈琳阿姨不再是單純的隔壁阿姨,而是她的準婆婆,未來的婆婆,身份關係上頗有點兒不上不下,卡在中間的尷尬。
於是她要給陸夫人過個母親節,還挺名不正言不順。
但什麽也不表示又不好,以前還送自己烘焙的小甜點什麽的,可眼下偏偏還分處兩國各有事忙,又不能一起吃飯逛街,感情聯絡起來就讓她感覺格外的曲折。
陸京北九點半就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小姑娘在客廳裏睡著了,披著羊絨披肩坐在地毯上,臉枕著胳膊,就那麽在茶幾上睡了過去,另一隻手就放在眼前,指間是一支香奈兒的口紅。
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來。
對著色板看了一下。
顏色對她來說太老氣了。
於是就明白過來,她買口紅不是給自己,而是送人,並且是送他的母親,因為陳寧阿姨有孕在身,這種極其容易入口的化妝品是被完全禁止的。
他歎了口氣,把她抱起來上樓。
盡管動作已經很小心,但還是吵醒了她,頭也沒抬眼也沒睜的就往他懷裏鑽,胳膊抱著他的脖子,抱的緊緊的,像終於,等到歸屬一般。
他忍不住愉悅,小聲的問她:“看都不看,不怕抱錯人啊?”
小姑娘在他頸窩蹭著搖了搖毛茸茸的腦袋,聲音低低軟軟的,說了一句:“I know the sound of your heart, it's my melody.”
我熟悉你的心跳聲,這是我的旋律。
是了,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心跳的節奏總有細微的差異,因為情緒與心情總是不同,或輕快愉悅,或雀躍飛揚,或溫暖和煦,或輕柔舒緩,或者很多很多,都是別人無法牽動的旋律,專屬於他的小姑娘的。
這一晚,隻是擁抱,睡的格外香甜。
早起刷牙的時候,陳西看見陸京北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等她刷完了漱口,才走到她身邊,彎下腰盯著她正在洗的滿是洗麵奶的臉問:“你是不是看了什麽誇大婆媳關係的書?或者電影電視劇?”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