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值得懷疑的,是中午午睡起來的時候,周媽給他跟他弟弟的手腕兒,腳腕兒,都成倍的扣上了防蚊扣兒,一副要把他們倆喂蚊子的架勢。
她兒媳婦甚至還問,用不用穿外套,說下麵早晚冷。
本來他也沒覺得有問題。
但是被裝在箱子裏的時候,他撞出了那麽大的聲音,傭人都跟沒聽見一樣,他表示他弟弟平常小聲的嘟噥都會被她們注意到,這太反常了。
於是很多事就經不起回想了。
他還拍了他爸的馬屁,表示:“我以為,在家裏,沒有爸爸媽媽的批準,誰也不能把我跟弟弟帶出來,喬偉叔叔是這麽跟弟弟說的。”
喬偉是保鏢的新隊長。
陳西聽完陸京北的敘述,不由感歎,他們家大兒子就隻是話少,聽見的看見的,想的琢磨的,一點兒都沒比別人少。不像他那個弟弟,貪吃,對自己沒好處的事情,不感興趣的事情,一貫懶得動腦,以至於……被關在箱子裏嚇唬的時候,多數都在恐懼。
但或許,是因為有哥哥在身邊,他哭的時間並沒有想象中的多,尤其是在村子裏,陸謹辰說要好好吃東西,等長大,再回去找爸媽的時候,他嚎啕大哭過一場,就再也沒有掉過眼淚,也沒有之前那樣,對土豆跟菜團子的嫌棄。
他認清,並接受自己的處境。
所以他們這一家四口,到頭兒來就是三對一,專門兒坑了他們家小兒子,大兒子頂多算是陪跑,嗯,還有體驗生活。
這看真實四口,弟弟最傻,媽媽其次。
但看在“一孕傻三年”這定律的份兒上,陳西就不跟他計較了,隻是問他:“那這趟坑兒子的演習,效果大打折扣了吧?”
她這是委婉的說法。
直白了就是選二坑一。
陸京北還“嗯”了一聲,說是打了不少折扣,把人攬懷裏,王婆賣瓜似的,誇他們家大兒子臨危不懼,心思縝密,有大將之風——跟他小時候一樣。
陳西說他不要臉。
他就改口說:“好吧,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陳西唯有歎氣,五味雜陳。
在教育孩子如何更好的成長方麵,她們的出發點一樣,隻是方法不同,走了慈母嚴父的路線,說到底,還是殊途同歸。
尚城上空的低氣壓散了。
豪庭的陰雨綿綿也雨過天晴了,之前礙於氣氛詭異而不敢輕舉妄動的親朋好友們,陸續前來“慰問”,熱鬧的陳西有苦難言。
陳舅舅跟陳姥爺作為長輩,不好意思罵外甥女婿外孫女婿,但教育起她可是一點兒情麵都不講的,一副“誰欺負我重外孫就是跟我過不去”的架勢,長輩氣場全開,說孩子才多大一點兒,就開始跟魔鬼沒兩樣兒的教育,平常都那麽懂事兒的一個個,當親媽親爸的怎麽忍心這麽坑孩子?是親的吧?啊???
是是是,當然是親的。
是是是,錯了錯了,沒下次。
對對對,您們說的對。
除了順著長輩的話,她還能說什麽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