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夜。
積了也就三四厘米的厚度。
因為下雪的前一天,家裏的小二少爺變現除了極大的熱情,到處約人打雪仗,所以家裏的傭人們都很默契,除了掃了一條出門必經的小路之外,其他地方的雪,連個腳印都沒有落上,都留著給兩位小少爺踩第一腳。
然而理想總是很豐滿。
現實總是很骨感。
踩第一腳的不是陸謹辰,也不是陸瑾年,而是這個家裏起的最早的,也最容易被人忽略的瑞德奧阿姨,它趁著傭人們掃雪的時候,跟著溜了出去,在各個花壇的周圍,都踩了一圈兒的小梅花,才隱有失望的回家。
彼時六點,天還沒有大亮。
陳西感覺到身邊的人正在起床,包裹著自己的人形暖寶寶沒了,不樂意的嘟噥著罵了一聲混蛋,逗的那位“夜裏有多操勞,白天就有多精神”的禽先生失笑出聲,轉頭貼回去,附耳告訴他的小懶蟲:“我得去陪兒子打雪仗,不然要來鬧你了。”
陳西就悶聲催他:“快走。”
然後又補了一句:“多穿點兒。”
他應聲,吻了吻她的臉頰,讓她多睡會兒,早飯會送上來,還道:“今天冷,別下去折騰了,好好休息,嗯?”
都說雪後寒雪後寒,雪後才寒。
然而半睡半醒的陳西沒想那麽多,隻覺得他太磨嘰了,翻了個身,把自己蒙頭,無聲的催他趕緊走,她要繼續睡了。
陸京北隔著被又吻了她。
也不知道吻到哪兒了,她蒙著被,他看不見,她也看不見,隻覺得頭頂某處壓迫了一下,然後就沒有壓迫了。
陸京北去找兩隻小崽子了。
昨天看雪到半夜的陸瑾年小朋友幾乎是起不來了,被擺坐在床上好幾次,眼睛都睜不開,也坐不穩,晃晃悠悠間,迷迷瞪瞪的又栽回去,睡的不省人事。
而他哥哥已經上完廁所,洗臉漱口回來了,看見他們家爸爸舉著手機,對著他弟弟正在拍錄“以防對方抵賴”視頻,還戳他弟弟的臉,並道:“陸瑾年,你再不起,我跟哥哥堆雪人兒,不帶你咯。”
對方困難的睜開眼。
對方沉重的閉上眼。
對方幾度掙紮,才撐開都被困成了單眼皮的眼睛,聲音又啞又模糊的問:“爸爸……天釀……呢嗎……”
他爸道:“雪快融沒了。”
於是就因為【太困了,起床實在太太困難,但為了打雪仗,一定要起來】的陸瑾年小朋友,努力到哭,終於打敗了叫做“賴床不起”的大魔頭,跟著爸爸哥哥,圍巾帽子羽絨服,全副武裝出門兒踐諾去了。
打雪仗太難了。
手太小,還帶著手套,根本團不起來雪球,而且雪花太散了,爸爸都說,這不叫雪花,叫雪沙,比真沙子還難搞——因為一碰水跟熱的就化了。
所以就改成了堆雪人。
打雪仗留到下次下雪再說。
那麽連個雪球都團不起來的雪沙,要怎麽才能變成一個大雪人的身體呢?陸瑾年小朋友因為這個問題愁眉不展。
陸京北就問大兒子。
大兒子說:“我們可以像做沙灘城堡的時候,把它們裝進桶裏。”
但小兒子說:“桶太小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