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也是半島圈子裏,色彩挺濃重,卻又僅剩下黑白的一個世家。
在很久以前,梁家是船運生意的,大概是結了不少的仇吧,在孫子四歲的時候,一家三口在高速路上出了車禍,救回來的隻有小孫子一個人,從此,生意衰竭,家道中落,一個繁榮之家,一夕之間就剩下了年邁的老人,跟孫子相依為命。
說是家道中落,其實不然。
從白發人送黑發人那天開始,梁家老爺子就把生意拱手讓人,不再去爭,也不再去搶,完全退出了商界,手裏財產,不是存在瑞士銀行,就是放在可靠的人手裏,代為管理跟做可收益的投資,其中,就有跟陸家合資的跨國酒店。
但據說,陸家跟梁家的交好,是董事長的爺爺還在的時候,就說過的,說是梁家的祖輩叔叔,曾在陸家的困難時期,幫助過陸家,而且是以身家老小的命當賭注的那種,幾乎拚盡全力的幫助,故而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要陸家香火沒斷,就要綿延這種報恩。
隻是表麵上真沒多少交情。
陳西也覺得是,因為她對梁家的印象,僅僅存在於每年逢年過節,所準備年節禮的禮單上看過,甚至連結婚這類的活動,請柬上都沒有梁家的人,這讓她不禁懷疑:“梁家是在過隱士的生活嗎?這些年半島的應酬場合,好像沒見過他們家的人。”
陸夫人說是,梁家的那個小孫子,在車禍之後,就偷偷的送到了國外養活,對外也是一直宣稱病弱,所以“金盆洗手”,才洗的那麽幹淨。
但陳西聽說,梁家的那位獨苗兒還跑去敘利亞的戰場上呆過。
是從陸京北那兒聽來的。
陳西就看向陸京北,他餘光有所感覺,道:“我們做過幾年同學,這些年聯係並沒有斷過,對家裏長輩們的交托,我是不會忘的。”
是指跟梁家維係情分的事兒。
現在梁家的那位回來了。
陳西問他叫什麽。
陸京北奇怪了一下:“我沒跟你說過嗎?”
陳西眨眨眼,說不記得了。
陸京北就挺滿意的笑了,說他叫梁宣明,比他小一歲,在國外讀是賓夕法尼亞醫學係,畢業之後去敘利亞當了無國界醫生,然後,發生了一些事情,右手的手腕幾乎是廢了,再也拿不了手術刀的程度,所以回來了,回來接管梁家。
陸董事長在後麵說,“梁家的人,都有拚命的魄力。”
言下之意……
陳西蹙眉,有些不太敢想。
就這麽到了梁家,一個小村裏,山明水秀的園子,還扣了幾間大棚一樣的建築,來開門的老管家說,那裏麵都是老爺子閑來無事,打理的各種花卉,有時候還會戴著鬥笠,搬著它們拿去市裏售賣,還能賣上不低的價格呢。
陳西頗為不可思議。
在這裏,她第一次見到了,一照麵,即便是對方在笑,很友好的笑,也還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一種叫做“殺氣”的東西,撲麵而來的梁宣明。
他跟陸京北很熟,穿著長款的黑色羽絨服,迎出來,大步上前,跟陸京北握手,然後擁抱,說好久不見啊,朋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