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周的首日之後,就開始了瓢潑由春入夏的大雨,僅一日,天就放晴,萬裏無雲的湛藍蒼穹,豔陽高照,熱的猶如盛夏提前來臨。
陸瑾年恍惚著,跟瑞德奧站在二樓的窗前,跟它絮絮叨叨的說:“昨天晚上還感覺很冷呢,像是秋天,結果睡了一覺起來,穿短袖都覺得熱了,你說我是睡了一晚上,而不是睡了一個月嗎?”
瑞德奧嗷嗚嗷嗚的回應。
陸瑾年像是聽懂了,拍拍它的腦袋,“不用擔心,待會兒吃過飯,我就拉著哥哥給你梳毛,正好放假,我還有五天時間給你梳毛!”
大概它之前那嗷嗚是在說:我也熱?
陳西剛好出門看見這一幕,也聽了個尾巴,闔上門的時候發出細微的聲響,耳朵尖的瑞德奧聽見,衝著她溫柔的嗷嗚了長長的一聲,如以往每天第一麵見到時那樣,就像在說早上好,微微歪頭,就像在問睡的不好不好。
然後,陸瑾年小朋友就像個翻譯似的,“早安媽媽,你睡的好嗎?”
“睡的很香,你呢?”陳西朝他伸手,牽著他一起走向電梯,帶著年邁,最好少走些路的瑞德奧,問他:“哥哥起來了嗎?”
“哥哥早上跟爸爸走了。”他答完,嘻嘻嘻的笑,“我賴床了,所以沒有跟著去,不過我猜,爸爸肯定不是帶著他出去玩兒的。”
陳西問為什麽。
他小自豪帶著小驕傲的說:“我偷偷睜開眼睛看了,爸爸讓他穿的小西裝,很正式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出去玩兒的。”
陳西哭笑不得:“所以你就賴床了?”
他“嗯”的理直氣壯,但轉頭就解釋:“我是覺得,你看,爸爸跟哥哥都出門了,家裏就剩下你跟妹妹,我就不能出去了,我要留下保護你跟妹妹!”
且不說這個理由有多逗人。
就單說家裏三個,連帶著陸京南跟陸寧然,提起來她的時候,都是用“你們家媽媽跟妹妹”代稱,她現在是一個人,頂著兩個“頭銜”,就非常想問問他們:萬一,隻是假設不算數的那種,萬一要是個弟弟怎麽辦?
之前在床上,她問過陸京北。
陸京北是這麽回答的:那就給他當乳名兒吧。
他說的認真極了。
陳西當時就慶幸,幸好照了好幾回彩超,是女孩兒的幾率從百分之六十漲到了現在的百分之九十以上,沒真的讓男孩兒頂著個娘裏娘氣的“妹妹”當乳名,要是真那樣的話,他們家小三少爺估計一輩子都沒法兒好好麵對父母兄弟,跟親朋好友了。
中午,那父子倆還沒回來。
陳西就給陸京北發了個信息,問他把兒子帶哪兒去了。
他說在跟閑雲居士喝茶。
閑雲居士啊,住在深山裏那個,就在道觀山下的小院子裏,采菊東籬,過著隱士生活一般的書法家,日常生活:心情好的時候寫字,彈琴,喝茶,不好的時候種地,有錢的時候買茶,沒錢的賣字。
陸京北跟他是忘年交。
據說當年痛失至愛,流浪到半島的時候,身無分文,身上唯一值錢的,就是懷裏抱著的那個骨灰壇子,還因為裏麵裝的骨灰,沒人敢打主意,擦肩而過的人都覺得他是瘋子,唯獨陸京北沒有,他買了啤酒,坐到流浪漢的身邊兒,遞給他說:“講講這個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