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不清地答道:“王不可並存,你刺殺過王,必定還會再殺。”
“剛才的你都聽到了?”
雖然季北辰一開始就注意到打在馬紹爾身上的麻|醉劑並沒有裝滿,但也沒料到馬紹爾會醒這麽早。
馬紹爾沒有否認,說:“我不會,讓你得逞。”
“得逞。”
季北辰笑了一下。接著他問馬紹爾,“蟲侍一族忠誠的是蟲王,我也是王,你竟然要殺你的主人?”
馬紹爾的身體本能地顫唞起來,但他還是沒有臣服。
“從王卵破殼的隻有一個,那不是你。你隻是一個竊賊,僥幸得到了王的饋贈。”
“是嗎?”
季北辰盯著馬紹爾,無形的威壓砸在馬紹爾的頭上,讓他不得不以手臂撐住地麵,才得以沒有倒下去。
季北辰:“你覺得我不是王?”
馬紹爾的手指摳進了泥裏,咬牙切齒。
“蟲王是絕對的、至高的、唯一的。王不可並存。”
“所以你選擇忠於王宮裏的那個?”
馬紹爾的脖子上青筋暴凸,他艱難地抬起頭,嘴角掛著血,是因為過於用力想要抬頭而咬破了口腔。
“你,是刺客。”
這就是他的回答。
“很好。”
季北辰走到馬紹爾的跟前,彎腰把自己手裏的蟲刀塞到了馬紹爾的手中。
馬紹爾愣了一下,季北辰捏著他的五指讓他把蟲刀握緊了。
“記住你的話,侍衛長大人。”
季北辰靠近馬紹爾,聲音中帶著“命令”的性質對馬紹爾說道,“如果有一天我企圖傷害陛下,你就算拚上自己的性命也要阻止我,——我允許你對我放肆。”
話音落下,馬紹爾感覺自己的意識突破了一個玄妙的屏障。
身體忽然變得輕鬆——過了兩秒他才反應過來,是因為他對蟲鍾信息素不再懼怕了。他被賦予了傷害季北辰的許可。
王的恩賜。
馬紹爾的腦海裏忽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季北辰鬆開手,直起身。
馬紹爾的視線愣愣地隨著季北辰起身,他在這一刻突然格外清晰地意識到眼前的人是“王”。
是蟲侍一族臣服的王,他理應跪拜。
“蟲侍忠於王。”
季北辰忽然對馬紹爾說道,“從王卵中破殼的隻有一個,就是陛下。這一點你要讓所有蟲侍都明白。”
馬紹爾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他不知從何問起,“你……”
“我為什麽這樣做?”
季北辰替他問了出來,接著又笑了,他說,“或許我跟陛下一樣,是‘人’吧。”
馬紹爾一臉迷茫
季北辰:“我是從屍坑裏爬出來的,我吃了許多的蟲子,得到了許多的意識傳承,但這些對我來說都隻是別人的記憶。
“我是廢蟲,我感覺不到信息素,也體會不了蟲子們因為信息素而萌發的悸動,甚至理解不了蟲子們根植於基因的繁衍衝動。
“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太無聊了。我像是被排除在蟲子的世界之外。
“直到我看到了古人類的那些東西。”
回憶著碟片和書籍裏的東西,季北辰露出了一個笑。
“古人類也沒有信息素,他們的繁衍源自心情而非生理。——陛下誤會自己是古人類,而我也覺得我更像古人類。
“我愛陛下,我想要親吻他、吮|吸他、擁抱他、觸碰他、揉捏他……我也想要吃掉他,但是我不會這樣做,因為我舍不得破壞他。——但如果我是蟲子,我會臣服於信息素的誘惑,我會毫不猶豫地吃掉他。”
“你,吃過。”
馬紹爾反駁季北辰,他說的不是那口鮮血,而是季北辰最初在夜晚爬窗襲擊季閑的那一次。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