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如鉤,肥碩宦顏立於上將軍府後院內,一身塵土蓬頭垢麵。
“柳池初,我來這裏不為其他,隻為讓你知曉,我始終在等你。”
並肩上座二人聽得如此癲狂之語,不禁齊聲大笑,“哪裏來的瘋丫頭,真真不自量力。”
“等我?”柳池初半敞胸襟,露出一節白色繃帶,上麵猶有血漬點點,血腥氣同甜膩酒香氣混成一抹奇譎異香縈繞周身,隨著笑一圈圈漾開,溢進宦顏的心裏帶起陣陣刺痛,隻見他雙肩聳動冷哼一聲,“知道了又如何?”
時下大越國最時興柳腰一搦,偏偏久居蠻荒回歸華都的宦顏卻是牛腰難搦,想他新晉上將軍風流倜儻英姿颯爽,被如此醜女癡等惦念,怕是要令人笑掉大牙。
“知道了,便不枉費我等了你這許多年。”
宦顏信誓旦旦,不為恥笑所動,上座太子驀地鼓起掌來。
“來人,賜宦姑娘玲瓏把鏡來,時時攬鏡自顧,也好懂得自知。”
“謝過太子……”宦顏不卑不亢,接下楊柳細腰婢女呈上把鏡,一眼不瞧擎在手中。
“怎麽,要我娶了你?”上將軍非但未下逐客令,反而意興闌珊,手持杯具自斟自飲,與宦顏問話。
席間卻是少些樂子,太子便也頭枕嬌妾香肩睥睨聽著。
“當初我隻說過一定會等你回來,如今你已凱旋而歸,心願已了,你娶或不娶都是你的事。”
宦顏星眸閃爍,竟比天上明星還要亮上幾分,隻可惜肉厚皮重,把她那燦若星辰地眼遮得隻餘一條細縫,她拿細縫中的眼去看柳池初,十二年光陰荏苒音容俱改,好似陌生人。
“我的事?”柳池初一口飲下杯中酒,“當初不過黃口戲言,如何當真?”
太子聽得頻頻搖頭,青梅竹馬也需得花容月貌,否則,才俊配豬玀,終究一段憾事。
“既然如此,上將軍,請把當日宦顏贈予的寒山佩奉還。”
“寒山佩?”柳池初輕蔑蹙眉,“宦姑娘若想留有餘地日後周旋,何需找此蹩腳借口?”
牙咬了三咬,宦顏將心一橫,“寒山佩本是母親遺物,若上將軍執意不肯歸還,宦顏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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