ˢᴳᴮᴮ歇,我歇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那話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楚語氣。
而大人今年卻說,她想放鬆一下。
許管家眼淚都快出來了,卻不敢再說,怕觸及大人痛處,隻能含著老淚去吩咐家奴們布置院落。
寧朝陽沒有看見許管家的神情,她回到東院倚在暖榻上,控製住自己想去拿書來看的手,一點點地試著放鬆,隻閑看院裏飄落的臘梅。
灰雁很快傳來了消息:“淮王殿下已經受命去城外接應封運,封將軍隻帶了三千輕騎兵,今夜子時便可抵京。”
朝陽聽著,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拿紙筆,但右手剛伸出去,左手就打了它一下。
“好。”她克製地躺回榻上,“再探再報。”
“是。”
寧府裏掛上了過年的紅燈籠,瓦簷上的漆也重新刷過,府裏奴仆進進出出,備上了一院子的年貨。
寧朝陽給臘梅樹掛著小紅燈籠,就聽消息一個接一個地傳來:
“淮王殿下率五百輕騎抓獲悍匪一千兩百餘。”
“淮王殿下智擒匪頭,沒有傷一兵一卒,陛下大悅。”
“淮王殿下輕鬆解決了輕騎兵的馬料供給問題,陛下大悅。”
第166章 過招
許管家在旁邊聽得都納悶了:“這淮王殿下是不是也太張揚了?東宮殿下還在京裏呢。”
寧朝陽道:“你以為他想這樣?”
“事都是他做的,他不想如此,那不做不就成了?”許管家更不解。
將小紅燈籠掛上枝頭,寧朝陽拍了拍手,眼尾彎如月牙:“好戲才剛剛開場呢。”
枝頭臘梅花瓣被抖落,搖搖晃晃地飄在了地上。
有人沉著臉踩過自家後院地上的花瓣。
“我不是同你說了最近先不要動作?”李扶風冷聲道,“安永坊那邊又是怎麽回事?”
馬嶽拱手,頗為無奈:“封將軍手下的人久不在上京,沒規矩慣了,一心隻想著立功討賞,便……”
“讓他們都歇一歇。”李扶風擺手,“冒進不是什麽好事。”
“可軍師說得也沒錯,您久在宮中,民望淺,若能趁此機會攢一攢,也未嚐不是一種出路。”
“民望?”李扶風冷笑,“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民望哪能真起什麽大作用,這一點寧朝陽想得最是明白,你看她,年紀輕輕就已經掌了首輔的權柄,民望何曾礙她?”
馬嶽頓了頓,了然:“如此說來,她倒堪堪可與您相配。”
李扶風嗤笑。
這世間哪有堪與他相配的女子,能配得上他的隻有他自己罷了。
不過,能看李景乾發瘋也是筆不錯的買賣。
他太討厭李景乾在人前裝出的那副成熟穩重的模樣了,那樣的人,就該歇斯底裏紅眼咳血的才好看。
說起來,兩人同是上過戰場的宗室子,卻從未在戰場上交過手。
李扶風因母妃自戕而獲罪退居深宮的那一年,李景乾剛好帶兵捉回了北漠的皇室宗親。
兩匹馬交錯而過時,李扶風轉頭就看見了李景乾長槍尖上掛著的聖旨恩賞。
那一瞬間,他的怨恨與北漠的風沙一起卷著漫過了整個天地。
世人都知李景乾天縱英才,戰無不勝,但無人知他李扶風也有一樣的天賦和勤勉,隻是輸在了運氣上。
每年邊關都會傳來鎮遠軍的捷報,每個月他收到的密信裏,也總會深述李景乾的武藝精進與統帥之才。
為此,他沒有一日懈怠,夏練長劍冬練槍,就等著與他交手。
誰料,那日的淮王府遇險,李景乾竟二話不說就靠在一旁裝受傷。
李扶風很生氣,更生氣的是,他竟還去與父皇說他的好話。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