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和豫王之間的那點破事……蘇晏磨了磨後槽牙。
事情有點麻煩,但又並非全然無解。在殿外候召的時間,剛好可以用來思考對策。
-
豫王進入殿內,見景隆帝負手站在窗邊,行禮道:“臣弟奉詔而來,皇兄有何訓示?”
皇帝背對他,語聲平靜:“二十七人。”
豫王微怔,笑道:“什麽二十七人,皇兄這機鋒,叫臣弟摸不著頭腦。”
“這些年來,被你上了手的朝臣士子,總共二十七人。朕命人逐一登記在冊,你可要看看,有無疏漏?”
豫王臉色一僵,忽然挑唇,笑意更深:“不必了,皇兄胸有溝壑,所言極是。”
皇帝歎氣,轉身直視他:“老四,你也該收斂收斂了!如此放浪形骸,你知道現在朝野內外如何議論你?知道朕每日要按下多少彈劾你的折子,留中不發?”
“臣弟不知身犯何罪。”
“國之朝堂,所有官員都是選拔出的人才,不是你的後花園!”
“皇兄息怒,臣弟絕無采花之意。”豫王踱到桌邊,倒了杯茶,端給皇帝,“臣弟的確愛結交風流士子,唱酬來往之後,彼此情投意合,做點風月之事也是有的。但臣弟一不用強,二不脅迫,無不是你情我願,好聚好散。頂多算私德有虧,也當不得什麽大罪吧?再說,律例不禁男風,幾乎所有士大夫家都養著孌童,怎麽就指責臣弟一人呢?”
皇帝不接茶盞,“就算在府裏養百八十個孌童,朕都不管你。但官員不行,無論品秩多低,都不該是你獵豔的對象。之前朕沒有發作,也是看在你沒有逼迫他們的份上,但今日——”
“今日如何?”豫王端著茶盞,指尖穩如磐石,杯中水平如鏡,連一點波動都沒有。
皇帝盯著他,目光冷凝,慢慢道:“蘇晏有才,朕要好好琢磨他,歷練他,將來或可委以重任。今所行之事,朕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否則那些彈劾你的折子,朕就在朝堂之上,讓你當眾一本一本念出來,也享受享受言官們罵人不見血的功力,再治你逼奸命官之罪。”
豫王將手中的禦製黃釉杯放回桌麵,“逼奸兩個字,實在是言重了。今日之事,並非臣弟一廂情願,即使用點手段,也不過是增添床笫情趣而已。”
皇帝端雅平和、八風不動的臉上,竟裂出一絲冷笑:“不是你一廂情願,還是他曲意迎合不成?”
豫王手指輕撫嘴唇,露出回味悠長的神色:“迎合倒談不上,他還真沒這技巧。不過也並未抵抗,想必是樂在其中。”
皇帝忽然想把盛滿熱茶的黃釉杯狠狠砸在他親弟弟臉上,手指動了動,想到太後,忍住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