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橫眉冷目地嗬斥完衛浚,又轉頭安撫蘇晏:“沒事,些許皮肉傷,養幾天就好了。”
蘇晏道:“傷口這麽深,切莫不當一回事,以免貽誤治療。回去後,你趕緊去請應虛先生。”
豫王笑著應了。又威脅衛浚:“這事沒完!回頭在太後那邊,你好好想個脫罪的說辭,且看她饒不饒你!”
他在衛浚麵前,故意牽起蘇晏的手,揚長而去。
蘇晏下意識地想掙脫,豫王附耳道:“衛浚橫行跋扈,又心胸狹窄。因今日之事,他免不了挨一頓重罰,必懷恨在心。他奈何不了我,卻能找你的麻煩,除非讓他以為你我關係匪淺,他才會有所顧忌,不敢輕下毒手。”蘇晏聞言猶豫一下,放棄了掙紮,隨他走出大殿。
豫王拉著他,走到齋堂旁邊的一間客室,坐下喘口氣,說:“你幫我倒杯水。”
蘇晏給他倒了杯茶水,低聲說:“多謝王爺護我周全,否則那支箭,我是萬萬避不過去的。”
豫王喝完水,笑了笑:“就當是之前冒犯你的賠罪。”
蘇晏覺得他要是都能如眼下這般知情達理,兩人之間也不至於劍拔弩張,可惜這位浪蕩王爺於下三路的事情上秉性難移,總是間歇性抽瘋,下次不知什麽時候又會犯毛病。
還是繼續敬而遠之的好。
於是蘇晏不冷不熱地道:“王爺還是回府吧,先找大夫治傷為要。”
豫王的臉色隨他的態度而轉冷,笑容中透出一點鋒銳之氣:“倘若受傷的是皇兄,想必你就不會這副態度。”
蘇晏一怔:做什麽又扯上皇帝?今日這是第二次了。古裏古怪。
豫王見他不語,繼續冷笑:“畢竟你們君臣諧樂得很,一個如魚得水,一個老樹逢春。”
蘇晏越聽越不對味,皺眉道:“王爺到底想說什麽,就不能痛痛快快說清楚?這麽含沙射影的,有意思麽?”
豫王猛地起身。蘇晏嚇一跳,緊接著被他單手揪住衣襟,上半身後仰,壓在桌麵。豫王俯身,陰影如摧城黑雲般壓迫下來,罩住了蘇晏的臉。
“你和——”
他剛吐出兩個字,便聽外麵響起一聲驚天慘叫,獸嗥似的淒烈無比。
兩人俱是一怔。蘇晏後腰在堅硬桌沿頂得生疼,拍了拍豫王壓在他胸前的手臂,道:“外麵像是出事了。你先鬆手,有話得空再說。”
豫王盯著他近在咫尺的麵容,麵色陰晴不定,似乎在盤謀著什麽極緊要的事,目光有些發狠,又有些遲疑,最後像堅冰沉入水底,水麵一片平靜寒涼。
他就著這個姿勢,慢慢將蘇晏的上身拉起來,細致地撫平衣襟上皺褶,嘴角掛起疏慵的笑意:“清河說得對,大丈夫行事就該痛痛快快,隔靴搔癢有什麽意思。好了,咱們得空再說,先出去看看怎麽回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