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腦袋，我看向四周。
小型足球場大的天坑，黑霧已經全部散去，裏麵除了一些零散的殘劍以外，什麽都沒有。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終結了。
“老祝......”
想起拿到老祝命牌的種種過往，我心中一痛，強忍著淚水，從背包裏拿出一包煙，點燃了三隻，擺在天坑的邊緣。
盯著空空的天坑看了很久，我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睛，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這才發現不遠處，還躺著一個人。
楚凝香。
大紅色的裙子被枝葉劃的破破爛爛，白皙的肌膚露在外麵，渾身占滿了落葉和塵土，她緊閉雙眼，臉上滿是淚痕，像是做著噩夢一樣。
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我歎了一口氣。
其實我不恨她，她也是身不由己，被自己的母親給害了。
誰能想的到，她的母親居然就是鬼門的門主。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背起她，下山。
“小飛，對不起......”到山腳的時候，楚凝香醒了過來，淚水滴落在我的脖子上。
很涼。
“算了。”我原本有很多問題要問，忽然間有覺得不重要了，把她背到了車上。
喝了兩口水，開車，回到了東州市。
我把楚凝香送進醫院，她身上有很多擦傷和淤青，需要及時處理。
病房裏。
楚凝香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別想太多了，早點把身體養好，離開這裏吧。”我歎了口氣，留下一筆錢，準備離開。
經曆了這麽多，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幫她，擺脫以前的一切，對她來說或許才是最好的。
“小飛，你能再陪我坐一會嗎？就一會。”楚凝香扭頭看著我。
我頓了頓，在床邊坐下來。
“謝謝你。”楚凝香笑了笑。
“我知道你恨我，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但我還是想告訴你。”她歎了一口氣。
“你一定覺得，我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你，其實不是那樣的，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害了我們全家的人。”
“我父親的死，和她也脫不了幹係......”
淚水從楚凝香的眼中湧出，她聲音顫抖，又努力的克製著自己即將失控的情緒。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樣，既然恨我父親和婆婆，為什麽又要生下我們......”
虎毒不食子。
可那個女人，能把女兒變成傀儡和工具，這已經不能用心狠來形容了。
想想我自己的父母，生怕我受一點委屈，真的感覺這女人不可思議，無法理解。
“小飛，遇到你是我的幸運，可我也給你帶來了災難。”楚凝香擦去臉上的淚痕，用紅腫的眼睛，歉意的看著我。
“對不起，對不起......”
“不用道歉，其實也不是你的錯。”我打斷了她，對她笑了笑，“凝香，你也不用自責，離開這裏吧，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好好生活。”
“可是......”楚凝香深深的看著我，“可是，別的地方沒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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