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時節,綿雨驟息,窗外晴空萬裏,唯結界外雨落紛紛。
故歡放下手中的傘,到春江房門外輕叩,無人回應,便推門而入,發現房內空無一人。她頗為驚訝,春江平日裏卯時還在,非要拖到辰時才起,怎麽今日一反常態?
纏繞食指的紅繩動了動,一根紅線出現在眼前,故歡伸出扯了扯,那邊的人似乎感應到,也扯了兩下做回回應。她挑眉頗覺有趣,便沿著路上的紅線出了皈依殿,來到後山高坡之上。
“野魚,快來救救救救我啊!”
聽到孩童惶恐的求救聲,她抬首望去,隻見空中飛擺著一個大型白兔狀的紙鶯,框架上邊隱約綁有一個小人。
故歡驚愕不已,在原地蹦了幾下,高聲喊道:“你飛得太高了,我夠不到啊!”
春風乍起,細線飛晃,紙鶯在高空擺來擺去,春江驚恐地聲音也隨之高低不定。
她興奮地爬上高坡,大老遠就見弗雲君身著水墨浮雲衣,在半膝高的翠綠草叢中來回穿梭,雙手快速轉動線輪,俊俏的臉上笑魘如花,竟掩蓋住了身上強烈的煞氣。
察覺到她的存在,弗雲君停止轉動紙鶯,腳步輕快地向她走來。
莞爾一笑道:“你要不要試試這個?”
故歡伸手去接線輪,可一到手中竟不知如何控製。眼看白線在線輪上跳脫,春江撕心裂肺地慘叫聲不絕於耳,她整個人驚慌失措,緊張看他,惶恐道:“快點幫我!它快不行了,快不行了,快,快點啊!!”
最後一截白線從線輪上掙脫,她呼吸一窒,弗雲君刹那伸手抓住。
在半空中膽戰心驚的春江經不起如此折騰,終於昏了過去。
弗雲君指骨分明的手掌,看似精致如藝術品,卻力大無窮。他一手抓緊白線,一手抽動白線,不斷地往線輪上纏繞,眉頭微蹙,頗為不悅地說:“這小子膽子太小,也不過三兩下就被嚇暈,實在掃人興致。”
說著,看了一眼神情緊張的故歡,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突然,從她手中奪過線輪,在手裏晃了晃,引她過來搶奪。
故歡往前一撲,與線輪錯手而過,險些往前栽了個跟頭。她回首瞪向捧腹大笑的弗雲君,抬腳向他橫掃而去,卻被他輕易躲開。
“你要是能從我手上奪得線輪,我就放了這小子,如何?”
故歡仰首看向在空中飛揚的紙鶯,運起體內微弱的靈力,迅速擊向他的膝蓋,在他躲閃一瞬,猛地撲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夾住他的腰,惡狠狠地說:“再不把人放下來,小心我擰斷你的脖子!”
弗雲君笑靨如花,往後倒去的同時,張手一揚,放飛了紙鶯。
望著目瞪口呆的故歡,他得逞笑道:“欲擒故縱這種把戲,真是屢試不爽啊!”
故歡揮拳要揍他,卻被一隻手包住拳頭,“打架不是這樣打的,光會使用蠻勁和靈力怎麽行。”
他把故歡的拳頭往胸口一按,“要這樣,才能一擊致命。”
“是嗎?我以為你喜歡‘暴蛋’。”
說著,故歡膝蓋壓住他的腿根,用力一撐,從他身上站了起來。
弗雲君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風往南北走,那小子不會出方圓十裏外,必然還在結界。我能找到他,你帶我去,或許還能撿到屍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