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折臉色一僵，倏而抿嘴道：“確實是這樣。不過沒有人能夠撬開玄武的龜甲，所以君主才把機會讓給了弗雲君。”
“他不會得逞的！”
“那如果他要跟姐姐搶寒冰刃……”
故歡停下腳步，回首看他，神情前所未有地冷酷：“我會宰了他。”
無論如何，她心中渴望的神明，都要重臨三界。
論大義，三界如今紛爭不斷，魔界壓製其他世界愈漸明顯，妖魔四處吸食無辜之人的陽氣與剝奪其他生靈生存的機會，再過一段時間，恐怕就真的變成人間地獄。所以，製衡三界的神明，怎麽能再沉睡呢？
論私心，這是她用盡半生追隨的人，怎麽舍得不複存在。
穿過狹窄的甬道，在前方空曠、光明普照的空穴中，故歡捕捉到一抹白色身影，腳步驀地一滯，當她對上那對冷漠地眼，心猛地一顫，下意識想到剛才的話，他一定聽進去了吧？
她強迫自己冷靜，告訴自己事實本是如此，兩人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沒必要對此感到慌亂與痛心。
慌亂……不，是他出現得太過突然了。
“好一顆堅如磐石的心。”
弗雲君揮袖扇倒千折，身形瞬移，來到他身旁，腳踩在他的胸膛，煞氣張牙舞爪，仿佛要將他吞噬一般，“好一張挑撥離間的嘴！看來五古不僅賞識你屠城，恩將仇報，還欣賞你狡猾多端的行徑。”
煞氣太過強大，千折的戾氣根本抵擋不住，隻覺魂體要被撕裂一般，疼得撕心裂肺地叫出了聲，他黑瞳混濁，露出些許眼白，下意識抓住了故歡的腳，哀聲道：“姐……姐姐……救我！”
故歡幻出千麵山水畫扇，如刀一般向弗雲君襲去，卻發現他不但不躲，還任由其穿心而過。眼看千折魂體透明，她將畫扇幻成匕首，一刀刺入自己的胸膛，嘴角淌血，顫聲問道：“你還嫌鬧得不夠嗎？”
弗雲君瞳孔緊縮，迅速踢開千折，向故歡靠近。
他滿身傷痕，血氣泄露，拽起她的手腕，使得乾坤袖裏的物件七零八落掉一地，其中一麵玉石鏡最顯眼。他張手一吸，拿到手中一看，上邊浮現她與那人相思之時的對話，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眉眼嬌羞與雀躍。
他怒上心頭，腳踩那支斷裂成半的玉簪，竟然氣笑了：“我都忘了，你本就是一顆石頭心，千百年來隻為窩囊廢動心一次，又如何能感受到我等心意？那凡人真是自作多情，以為送你玉佩表明心意，你心裏便有他的一席之地哈哈哈……”
故歡奪過現世鏡，收回乾坤袖裏，眼眶通紅，抿唇反擊道：“你說得不錯，無論你做什麽事情，我都不會感激涕零，因為我的從始至終的目標，就是取你性命，複活神明。那是我放在心尖之人，無可取代。”
她見弗雲君臉色慘白，邊哭邊笑：“你因我而生又如何？自始自終，你都是他愛我如癡如狂而衍生出來的心魔，你們本就是一體，談何你我他？你以為變化成不一樣的臉，就能成為獨立體，就能取而代之了嗎？”
“不知好歹！”
弗雲君眼眶猩紅，抬起的手抖了抖，又放下了。
他心如刀割，頹然笑了笑，捧起故歡柔軟地臉龐，目視這張令自己魂牽夢繞的貌美容顏，苦澀道：“你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