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漿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很快流淌到另一端河岸,也僅徘徊在岸上,不曾踏入地河一步,仿佛劃分出了“楚河漢界”,有生命一般斷去臨陣脫逃之人的退路。
飛廉幻出鳳栩弓對準那些人的背後,橫空射穿一人胳膊:“本以為剩些剛正不阿,濟世行道的,不想還有這麽一群貪生怕死之徒。誰敢停留在此,我第一個送他歸去!”
道服小仙捂著傷口,直眉瞪眼:“火……火神殿下,你在做什麽,你是想殺了我們嗎!”
飛廉眉眼肅起,咬牙切齒:“這條路是其他人用命鋪過來的,豈容你們臨陣脫逃?魔窟凶險未知,與其打退堂鼓,不如一鼓作氣,直搗黃龍,還三界一個太平!”
“據老朽所知,有一百三十號神仙請命來此,其中一百零五號人在十九峰處遭遇魔獸襲擊而死,二十人在外等候,十人到此,都是《封神策》上功績淡薄,即將要羽化的人。”
封神策饒過乳石,足尖一點到了另一端河岸,接過指路拂塵,隨意搭在肘處,啞然自笑:“要是成功,你們還有命繼續當神仙,要是沒成功,來去也是個死字,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輿論嘩然?”
不愧是記載萬古之事的《封神策》,一語戳穿他們的窘境。
他們麵麵相覷,開始準備過河,誰料為首之人的高冠碰掉了乳石。
“救……救我!救我!快救命!”
他足下有異動,一個身形不穩掉了下去,弄得水花四濺,在他身後之人也傳來痛叫,原是泉水濺到了身上,所觸之處皮開肉綻。再定睛看時,連屍骨都不見蹤影。
“腳下有動靜,是‘鯪甲獸’!”道服小仙驚聲道。
足下凸石翻轉,變成一條扁寬大魚,眼睛就在血盆大口上,牙口尖利,見人就咬。
“原來我們踩的不是石頭,是它們蜷縮起來的身子。”故歡打了一個哆嗦,腦海中浮現食骨魚的樣子,感覺魚都長得這般醜陋可怕。除了鮫人以外。
“它們睡得很沉,水裏沒有波瀾不會鬧出什麽動靜。”閑雲攬住她的肩膀,轉身一帶,麵向拱形洞門門,從容淡定說:“它們可以著陸行走,偏就拘於一池河中食盡來往凶獸,想必裏麵還有很可怕的東西。”
“咳咳咳!”
一旁的封神策彎身嘔血,瞥見一隻鯪甲獸撲上來,立馬跳到閑雲背上,八爪魚似的纏住他。隻覺神威一蕩,這片池水的凶獸化為灰燼。緊接著,一股力量把他彈了下來,周身覆有一層寒冰,不經訕笑:“咱們都是老朋友了,還這般生分做什麽?真是沒良心的小子,尊老愛幼懂不懂,老朽可是挨陰陽花蟄過的傷者,娘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嘛!”
閑雲嘴角抽了抽,隱忍淡道:“離本尊遠點。”
“叔父,你怎麽又嘔血了,這樣會引來其他凶獸的。”飛廉完好無損上岸,身後跟著六人。
封神策抹去鮮血,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聲音嬌嫩:“沒良心的小子,不知道你叔父受傷了嗎?你聽聽這聲音,簡直丟了你叔父的威嚴。”
飛廉一本正經道:“原來叔父的聲音更難聽,要是這個用著合適,以後不妨延續下去。而且叔父肚裏能撐船,這些血再咽回去,姑且也合適。”
菱火劍鑽進了眉心,他看向打量自己的閑雲,不好意思地撓首,心想神尊是不是覺得我劍法有進步了?
下一秒周身涼爽,衣物煥然一新,幹淨得一塵不染。他才豁然開朗——原來神尊有潔癖之症,以後請教還得多注意儀容儀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