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遠山的身上時,昨夜之事就如同一場最不真實的夢幻一般,在陽光下被擊個粉碎,煙消雲散。
經過一夜費力的奔逃,重傷的他已幾乎燈枯油盡。
左孤城一夥的追蹤之術大出他的意料。
昨晚剛開始時,他還能故意時不時的現身引他們追上,而等到估計差不多真的可以逃命時,他才無奈的發現,自己根本就甩不掉他們。
也許在天水城連番使用控石之技已經引起對方的警覺,追蹤自己的人裏麵一定有土行術士。
因他每次想要潛進土裏躲藏時,都會感到一股奇異的法力散布在四周的地層,使他不敢輕舉妄動。
以他現時情況,根本沒法掙脫畫地為牢之術。
他現在趴在一條山中的小溪旁,大口大口貪婪的喝著清澈的溪水,全然不顧衣衫頭發已經被打個精濕。
晨間的陽光透過樹木枝葉的間隙,將斑斑點點的光輝遍撒每一處土地,不因任何事而有所偏私。
鳥鳴幽幽,樹葉婆娑,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
但遠山卻完全無法融入其中,不僅因為他渾身血跡,衣發散亂的駭人外表,還因為他此時的心境,那種隨時會死亡的感覺將他籠罩的心境。
突然,他警覺的抬起頭,過人的感官並未因為重傷而有所減退,他已經感到後方一裏開外,左孤城等人又追了過來。
無奈的歎了口氣,遠山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小溪,隨後又踏上逃亡之路。
現在的他幾乎每動一下都感到全身火辣辣的痛,特別是腹下的傷口,仍不時的有血水滲出。而被落殘血連擊幾掌也使得他呼吸有些不暢,想來應該是被傷到了肺部。
但他現在也隻能仍咬緊牙關堅持著,因為他很清楚對方必定也早已疲憊不堪,現在比的就是意誌,他要活下去,就必須堅持,死也要堅持!
越過對麵的一道丘陵,下方一條寬闊的大道橫於眼前,可能是某座城鎮通往天水城的官道。
遠山急促的喘息了一陣,剛準備下去,卻突然感到腦中轉來一陣眩暈,眼前發黑,心叫不好時人已經失足滾了下去。
一路天旋地轉,壓碎無數草葉,遠山重重的跌在官道旁。
等到他終於緩過神來爬起時,已經陷入左孤城等人的包圍之中。
被左孤城的手下一腳重重的踹在小腹上,遠山慘哼一聲向後摔去,屈身在地昏迷了過去。而他小腹上的傷口徹底爆開,鮮血泊泊流出,頃刻間便染紅身下的一小片地麵。
左孤城一眾也個個麵色憔悴,眼布血絲,昨晚的追逐對他們來說也並不好受。
冷冷看著地上遠山,左孤城對手下兩人道:搜出東西,廢掉他的手腳帶回去。
兩人應了一聲,其中一人上前搜身,另一人則拔出刀,抓住遠山的右手就要下手。
就在這時,眾人突然聽到一陣輕盈的鈴聲響起,叮叮咚咚的甚是悅耳,似乎有一股吸引人心的奇異之力。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停下手,向聲音來處看去。
官道右手不遠處,一名青衣少年騎著一匹白驢悠悠的行來,而在他身旁的則是一名赤足躁發,樣醜如鬼的黑醜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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