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缺注意到他口中說的是沈婉清,而不是禦晚。
邢缺摸了摸下巴。
也對,恨葉臻的人是沈婉清,他對不起的人也是沈婉清。
說到底,禦晚和沈婉清是一個人。
“……”
邢缺聽著葉臻的問話,動了動唇,最後什麽也沒說出來。
沈婉清和葉臻之間發生了那麽多事情,而他隻是一個旁觀者,他沒有經曆過沈婉清的傷痛,有什麽資格說原諒。
“嗬……”葉臻見邢缺沉默,身子用力往後一靠,細碎的發遮住他眼底的落寞。
他的嗓音微微發啞,“他說,除非我死……”
“你,你別多想,沈婉清說的是氣話,她怎麽會這麽狠。”邢缺立即回道,生怕葉臻多想。
葉臻低低的笑了,“也許真的隻要我死了,她就不生氣了。”
“這怎麽可能啊!沈慕都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了,雖說是因為你,但你是阿離的父親,有阿離在,她難道真要逼死你?”
“她不會逼死我,但是她已經折磨的我快死了,我終於體會到,她當年的滋味……”
“我越是體會一分,越是恨自己一分。”
邢缺歎了一口氣,心中感慨,十分不習慣葉臻這幅深情的樣子。
他倒是希望,葉臻能像過去那樣,意氣風發,冷情薄幸。
這樣,就不會老來蹭他珍藏的酒了!
“葉臻,當年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那時候我也勸過你很多次,但是你的心被沈喬迷住了,無論我怎麽說你也不相信。”
“所以現在的後果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邢缺直到自己勸他沒用,幹脆誠實說道。
你知道今天邢缺也沒想明白,沈喬那白蓮花的套路,葉臻怎麽就沒看清楚的。
他當年命裏暗裏提醒葉臻無數遍,甚至被葉臻懷疑自己對沈婉清有非分之想,也沒能扭轉葉臻的心意。
“是啊,這一切的後果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如果我當年聽了你的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葉臻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出神的想。
邢缺讓人端來醒酒茶,然後換下葉臻手裏的酒。
“喝酒傷身,把醒酒茶喝了,回家吧!”
“家?”葉臻笑了笑,“空蕩蕩的,隻有我一個人,是家嗎?”
“那要不去我家?”邢缺嘴角一抽。
葉臻喝了醒酒茶,站起身,拿起耷在沙發上的外套。
“去你家聽你磨牙放屁說夢話嗎?”
“我靠!拜托,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有必要一直記到現在嗎?”邢缺氣的磨牙,虧自己好心讓葉臻去家裏,感受一下自己的溫暖愛護,這人居然還嫌棄他!
再說了,那都是讀書時的事情了,自己都忘了這人,怎麽能記這麽久!
葉臻走到門邊,背對著邢缺,擺擺手,“再見。”
“……滾滾滾,以後少來我的酒吧!”邢缺氣罵。
司機見葉臻出來,立即下車,拉開車門。
“葉總。”
“回家。”
“是。”
……
冬夜漫漫,刺骨陰寒。
月亮灣外,男人已經站了很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