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劫匪過去後,我抱著包裹從坡下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出去了多遠,直到筋疲力盡,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以後,已經一天後了,我被一戶姓張的人家所救,她們給我請了大夫醫治,悉心照顧我,詢問我為何會昏倒在荒郊野外。
我給他們說了經過,他們覺得奇怪,告訴我,那個地方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劫匪,是不是我記錯了。
我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趁著他們出門幹活的時候,給他們一家留了銀子,悄悄的離開了他們家,想要雇一輛馬車回京城,誰知還沒走出多遠,便看到有人正在挨家挨戶的打聽是否有人救了一個女人,而這一次,我看清了,領頭的人是誰!”
說到這,張大娘停下,看向白夫人,在白夫人驚恐的神情中,一字一句的道,“他就是魏家的大少爺,我的好弟媳的親弟弟,魏忠!”
“不可能!”
白夫人失聲尖叫。
“白夫人這麽激動,隻會讓人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張大娘不急不慢道。
白夫人騰下站起來,急切的對著白老爺道,“老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大姐一定是看錯了。”
白老爺直愣愣的坐著,腦中想著自己大姐剛才說過的話,找人的竟然是自己的妻弟,這怎麽可能?自己的妻弟在千裏之遠,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大姐失蹤了的消息?
竇禦史察覺到了不尋常,眯起的眼中露出駭人的光,“白夫人,你這麽驚訝作甚,難不成堇娘還能誣陷你弟弟?”
“她、她,她……”
她了半天,白夫人才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大姐她不認識我弟弟。”
“難道你忘了……”
張大娘不急不緩的開口,“當初為了感謝你們家對我爹的救命之恩,我曾經和爹娘一起去過你家。”
白夫人嘴唇哆嗦著,“也、也許你、你認錯了呢。”
張大娘幽幽一笑,“我也想自己認錯了,可你弟弟手上的那道疤太明顯了,我想認錯都不行。”
白夫人跌坐回椅子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張大娘不在理會她,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水,潤潤幹燥的喉嚨,接著道,“看到魏忠的那一刻,我心裏的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我沒有上前相認,而是轉身回了張家,換了張家人的衣服,用鍋底黑抹黑了自己的臉和脖頸,把包裹也換了,提著它從魏忠麵前走過去,一口氣走出去很遠,到了一個鎮上,我自以為安全了,想著去雇一輛馬車回京城。
不料想,我剛說出“京城”二字,車夫們的臉色都變了,一個個驚恐的擺手,誰也不去。無奈之下,我隻能憑著兩條腿一點一點的往回走,直到一個月後,我昏倒在了路邊,再次被好心人救起,而我也被診斷出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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