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莨歸執劍,將那液體的酒接入劍中,流轉開來,那酒就像有了生命,化作一條透明的玉帶,繞在葉莨歸的劍上,隨之起伏。
阮陵來了興致,將玉盤中的豆子一顆顆灑向葉莨歸,葉莨歸不緊不慢地接著,竟像是兩人間的雜耍。
而後舞漸漸輕柔,那劍也像飽經風霜的行客,放緩了節奏。
突然的,另一柄劍入,跳動葉莨歸的劍,兩柄劍一柔一剛,配合演出。
眾人仔細看去,原是三皇子!
破——
葉莨歸低喊一聲 那些豆子已呈粉末散在清河中,魚兒竟相爭食,竟連成“龍鳳呈祥”的字。
曲終,舞盡 ,收劍,拂身。
“莨歸獻醜了!”
眾人驚滯片刻,不由自主地讚歎起來。
殿間又複燃燈,眾人心中竟然有些不適應這光明了。
“葉家女郎,朕今日才知道葉玄有多糊塗,你這樣的奇女子傾城難求!”
就像你的母親一樣。
阮陵再看向葉莨歸,似深淵不見底的眼裏多了幾分深意。
而葉玄的心自葉莨歸進來後便一直緊繃,察覺到皇上那和從前如出一轍的目光,心頭微怔,一時頭暈,竟差點倒下。
他寧願女兒今日平凡的出現在宴會上。
“陛下謬讚,莨歸胸無點墨,隻知搬弄這些奇工巧藝,父君為人沉穩大氣,更偏愛知書達理的妹妹也是應該的。”葉莨歸緩緩道,剛舞了一把,甚有些累,汗珠從頭皮滲下,濕了襦衫。
“歸兒妹妹,擦擦汗!”
溫聲細語後,一快繡著鴛鴦圖,如意字的帕子被遞了過來。阮陵站在麵前,溫柔地笑了。
葉莨歸見那帕子,微微怔了,這是葉意歡繡的吧。
她那妹妹怕累怕苦,從來都不願意做這種女工活計,可有段時間天天躲在閨房,還叫了許多精於刺繡的婆子,大抵就是為了這個 。
葉莨歸最後接下帕子,道了謝,卻並不用她擦汗,回到葉玄身旁,將帕子遞給葉意歡。
葉意歡一直低著頭,眼裏閃著流光 ,雙頰通紅,渾身發抖,似克製啜泣。
見到葉莨歸把帕子遞給她,快速抹了把眼淚,將帕子狠狠一拽,帕子在葉莨歸手裏磨了一番,手掌心像火灼了一般。
“你很得意麽?”葉意歡僵硬地坐在席間,背挺直了卻仍掩蓋不住那陣頹廢,陰陰的說了一句。
“若不是你趕我下車,我也不會有這個打算。”葉莨歸並不在意葉意歡冰冷的視線,淡淡地回答。
“所以你拿著我的帕子遞給我,要對我示威?我實話告訴你,五皇子是個天真的傻子,二皇子有勇無謀,皇帝生性多情,淵哥哥也不過是看中了你嫡女的身份。葉莨歸,你從來沒有贏過我!”葉意歡將那帕子狠狠丟在地上,橫著眼睛,咬牙切齒道。
葉莨歸不再回應。
她無論說什麽,做什麽,討厭她到死的人都會故意曲解。
就像當初,如果葉意歡告訴她,其實很在意庶女的身份,也很想嫁給阮淵,她絕對會委屈自己成全葉意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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