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龐然大物的怒吼在腦袋中回蕩,還有山崖上那一堆對被啃食的皮肉無存的白骨,都像一把錘子狠狠錘著她的心。
都怪她!
她怎麽就把受傷昏睡的燕子楚一個人流在這兒!
“燕子楚!你聽見了嗎?快回答我!”葉莨歸心裏開始恐懼,在四周焦急地尋找,卻隻驚了一窩的鳥。
“燕子楚,你不要嚇我!”葉莨歸心如錘擊,又急又驚,她寧願此刻出現一隻野獸,將她叼到燕子楚身邊。
唇焦口燥呼不得,葉莨歸腦袋也開始昏沉了,長夜未眠,又久未進食,踉踉蹌蹌的,扶在一顆樹下,胃裏翻滾,大口喘著粗氣,疲倦不堪。
“燕......子.........楚!”葉莨歸抿了抿嘴 竭盡全力呼喊,一口氣罷,再也支撐不住地倒在樹下。
半眯著眼睛,一片茂密的透綠,見不到半分人影,葉莨歸咽了咽喉嚨,嘴唇囁嚅,眼神飄忽,狠下顏麵,葉莨歸糾結著大叫一聲:“夫——君!”
“娘子~為夫在這兒~~~”
........
葉莨歸沒想到燕子楚居然真的答應了,滿頭黑線,這廝必定是戲弄他!
葉莨歸頓了聲,不去理會,倒頭睡在樹下,可那頭卻娘子娘子地叫個不停,葉莨歸耳朵發懵,氣的火冒三丈,抄起地上的木棍便尋那越來越得勁的聲音找去。
怪不得她沒發現,原來在這附近的水域裏,開滿了河桑花,將本來一望無遺的水麵遮的如掩麵美人,隻透著分毫。
那大片的河桑花盛開的妖冶燦爛,男人慵懶地躺在河灘的一角,白皙而寬闊的後背泛著閃閃的水光,筆直的腿在水下輕輕晃動,魚兒便從它腳下遊過,又作停留,似在看什麽戀戀不舍,男人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一道漣漪便被帶起,又散向四周。
日頭高漲,水麵清澈,兩者相映,交相輝映,相接的某人,是濃墨重彩的點綴。
葉莨歸立在水岸,心思沉了,麵容平靜卻綻開著與往常不同的情愫,遠遠的看著,她的目光也悠遠深沉起來。
當手中的棍子突然掉下來砸到了她的腳時,葉莨歸才一聲驚叫,發覺自己如過街流氓,竟然盯著一個男人的後背看呆了,頓時臉頰一片通紅,狠咬了一把嘴唇,將投注在男人一片光潔的地方的視線收回。
“娘子,你終於來了!”那水中肆意歡愉的男人微側過身,頭扭了過來,長長的頭發淋了水,鋪在他胸前,將前麵巧合的裝扮的若隱若現。
燕子楚輕輕勾起嘴唇,邪邪一笑,明媚如皎玉的眼睛流轉著熒光閃閃的琉璃,刹那間,一幅絕美的水墨丹青便構造起來。
葉莨歸如遭雷擊,腦袋嗡的一聲差點炸開,鼻子熱熱的。
趕快別過頭,一言不發的離開。
這個騷包!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虧她還為他擔憂至此,分明是太子殿下玩心大發,又開始戲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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