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從未有過真正的公平,忠良落的家業畢毀,妻離子散,而奸佞卻作威作福,惡到老。
無論何時,有人就會有邪佞,天道不公,命運不濟,那便靠自己拚上一把,為自己拚出一個公正。
明明不過一介女流,卻挽起百石長弓,親自救下奴隸。
明明是奢靡的貴族小姐,卻心懷寬廣,氣魄不凡。
明明隻是豆蔻少女,卻由著讓人不敢直視的氣魄,使人情不自禁臣服。
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強權不跪奸,戰天麵對如此嬌弱的少女,曲了自己的膝蓋。
葉莨歸勾起嘴唇,露出淡淡的笑意,轉瞬即逝。讓戰天換了衣服,又找了一個大夫,連帶那個小奴隸也被照料起來。
經此一事,天色已晚,出遊就不大合適了,葉莨歸說了幾句便和阮淵告別了,回去休憩。
阮淵麵色不在意,心裏卻惱火了,特別是葉莨歸對戰天的那抹笑,讓他分外不舒坦,又一筆在阮淵心裏被記下了。
阮淵的出遊計劃算是成功了一半,到了第三日,修整好的兩人便一同回去了。
戰天身子不適,找了輛轎子坐著,小詩受了驚嚇,任誰都不敢接觸,葉莨歸便把她待在身邊,同坐一輛轎子,如此阮淵就得從自己刻意打造的二人轎下去和戰天一同坐了。
阮淵怒氣衝衝,而戰天一臉平靜,坐的端端正正,反而更像是轎子的主人,阮淵心裏來了氣,出言譏諷了幾句,戰天波瀾不驚,臉色如常,默默聽著,並不作答,阮淵自討沒趣,懶得再計較。
一直沉默的戰天突然側了頭,細細打量阮淵,從頭到腳,皆是一派華貴,典型的貴族子弟。
從前,他也是這樣.....
一直隱忍的臉色微微發青,眼眶泛了酸,戰天垂下頭,又是一幅木訥的樣子。
很快到了葉府,阮淵先下車,然後將葉莨歸扶下,柔嫩的手被他輕輕握著,滑膩如綢,可惜這次以後下次又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
阮淵多了幾分不舍,目送葉莨歸進府,才笑著離開,經過馬車,戰天剛下來,阮淵冷哼一聲,冷眼冷語道了幾句話,無非是威脅戰天這樣身份低賤的人不要對葉莨歸存了不該的心思。
“是。”戰天淡淡地答道,看不出有半點不甘的神情。
阮淵愕然,又輕視了不少,鄙夷地看了看,才離開。
“好好照顧歸兒。”
“是。”
戰天在仆役地帶領下,進入了恢宏的攝政王府,開始了一段新的生活。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過去了,他甚至還妄想脫離奴籍,憑借雙手打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然而後麵發生的事卻讓他始料未及。
很多年後,雙鬢染霜,暮年垂垂的戰天都會記得初次進入葉府的激動,然而如果可以重來,他寧願就那麽死在奴隸拍賣集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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