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監督著幾個工匠。他們在用新材料盡力修補那扇被破壞的窗戶。
窗戶是晶質的，被那塊石頭打成散落在地上。
雲中君蹲下身子，伸手觸摸地麵，不遠處碰到了一塊的晶體。它倒映著空。
東神宮殿周圍圈出了紅線。紅色是東皇使者的專用配色，雲中君曾以此規範了無數的民居和公共地帶。
他辨別人聲、氣味，回旋城市上空，依靠想象的視覺，在腦中勾畫應有的線條，過後繪製下來，交給下屬。
但雲夢澤無論是森林還是城市，都不流傳紀實或應用文學，人們自覺地在口口相傳中把所有事情變得簡約美麗。
他們雲中君在上飛的時候，同時就在地上畫出了線，用一根長而鋒利的紅色羽毛。
當他逮捕了對紅線熟視無睹、依舊闖入禁區的嫌犯，嫌犯首先關心的就是這個。
“這些線都是你用紅羽毛畫的嗎？”
“不是。”
“那是用白羽毛畫的嗎？可是白羽毛怎麽能畫出紅色呢？”
“不是。”
頭上長角的女孩盯著他的翅膀，似乎非常確信他的翅膀裏藏了重要的東西。
為了思考她開始咬手指，手指上帶著泥巴，不過很和諧，因為她臉上、胳膊和腳上都沾著泥巴。
“現在我要問你一些問題。你也要像我剛剛那麽話一樣，隻能是或者不是。”雲中君。
對方看上去沒什麽反應。隻是目光從他翅膀那收回，快速瞥了他一眼，隨即盯著桌上的木紋漩渦，並伸出另一隻手去摳那個漩渦，好像準備整個被吸進去。
“你是從玄微森林來的麽？”
“我就住在這兒。出了宮殿直走左轉第三條路，斜著往上下坡右轉一裏路最左邊那條路第七座房子後麵往上的路朝西走，第二十九家賣野豬肉主人的鄰居。
我家裏有奶奶、爸爸、媽媽、姐姐、妹妹、弟弟。
我們每日申時就吃當最後一餐飯，現在要到時間了，他們會到處找我。
找不到我的話，他們就變成獅子把周圍的孩子都吃了。”
“隻回答是和不是。”
“不是。”
“你是鹿女麽？”
“鹿女一聽就是個孩子，可我是大人。我明就滿一千歲了。”
“隻回答是和不是。”
“不是。”
“你是鬼穀子派來的麽？”
“沒有什麽穀子派我來，有一些麥子是希望我來的，因為它們沒有見過宮殿，覺得總應該有人進到裏麵看看都有些什麽，然後回去告訴它們。”
片刻，雲中君：“鹿女，你現在要去紅線外的地方沒那麽容易了。”
“為什麽？”
“鬼話連篇。”
“什麽是鬼話？”
“不符合事實的話。”
“什麽是事實？”
“看得見的是事實。”
“你看得見嗎？”
“我看得見。”
“你失明了，你是個盲人。你什麽也看不見。”鹿女放大了聲音。
“我是雲中神君。這些話，你再試試一遍。”
“你是個瞎子！”她更加憤怒地。
因為鬼話和不是鬼話的話，她被關押了五。
和她一起打掃監獄衛生的是一些怪人。
有的酷愛微笑，有的在東神和鬼穀子背後都隱藏著大的陰謀，有的早晚把自己兜裏的幾個硬幣挨個數一遍，有不喜歡紫色和紅色配在一起的畫師，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