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巽恨聲，“他們都是畜生……遲早遭報應！”
報應啊……
花與緩緩闔眼，“對啊，遲早遭報應。”
他們是鬼啊，想要人遭點報應不是信手拈來的事兒嗎。
連巽卻抬手穩住她的後腦，想勸她但又不知怎麽說的出口。
他們是鬼，但非惡鬼。所謂的惡鬼是沾染上人命、玷染上人血的，而他們隻是簡簡單單的鬼，一隻新鬼一隻老鬼。要是，永遠不染上，就代表這世上所謂的除邪衛道都與其無關。
花與靜靜的靠在他身上，話也不說，聽著一隻一隻的貓被殘忍的殺害。整個屋子裏，隻有窸窸窣窣的下刀聲混著時不時突兀的尖叫。
聽著聽著，她感覺離得都遠了，聲音好像都恍惚了。
聽著聽著，她感覺一股陰邪之氣圍繞在她身邊，由她掌控。
“怎麽回事！怎麽了？”楊叔皺著眉看攝影機裏一片碎雪花，嘴裏不幹不淨的怨罵，“媽的！什麽破事！快一點搞，今天的不會都沒錄上……”
哐啷——
天花板上的吊燈墜著一塊牆皮直直砸到楊叔腦袋上，當場人被砸的昏倒在地。
剩下的人連忙上去想要扶他，結果也不知道是誰沒長眼睛絆了攝影機一腳，又是哐的一聲本來就昏迷的楊叔又被攝影機堅硬的外殼砸到了同一個位置。
因為要營造效果，屋子裏本來就黑，現在燈又掉了。昏黑之中，好像有貓叫此起彼伏。
剩下的人紛紛慘叫，身上臉上數不清的被撕咬的傷口莫名出現。
連巽長長一歎，也沒有組織她，就緊緊抱著她。
十日後，小鎮上的這個虐待動物的窩點上了頭條。
不僅僅是因為這個窩點被一個麻花辮的女孩揭發，從裏麵就出來幾十隻小動物，其中至少有四分之一都是殘破受傷的，還根據女孩的指路發現了被埋藏的近百隻動物屍體。
但，還沒等社會上的各個組織出手，這些摻和進了這件事的人死的死傷的傷，甚至還有家破人亡的，兩個在某直播平台稍有小名氣的網紅臉也因為在一次直播裏瘋瘋癲癲，一直嚷著有貓叫被封殺，聽說家人受不了他們整天瘋，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這些，花與知道也，不知道。
連巽看著她身上的血氣一天比一天濃鬱，眼睛裏也帶上了幾分憂心。
“怎麽了？”花與靠在小破屋的窗框，懷裏縮著一隻巴掌大小的貓咪，還時不時的蹭她幾下。
花與被它蹭的有些癢，笑著撓撓它的下巴，抬眼望向連巽。
連巽一頓，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們什麽時候離開這裏？”
他們現在還在先前窩點，這裏的貓也就是這一隻最開始被剝皮的成了貓鬼。
“再等一等？”花與靠近他，歪著頭笑。
“你在等誰。”
花與輕笑，“等來抓我的人。”
連巽狹眸一瞪，“嗬！那你想過我嗎？”
“我已經染上人命了……”
“我不怕。”
花與把小貓放到窗台上，衝著連巽笑著伸手，一副要抱抱的樣子，“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拉著你一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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