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算誰的爸？

紀非雯的臉色一凝，呼吸滯然，她不敢去看紀巍的表情。 身旁的紀巍聞聲臉上頓時駭然，麵露窒色，良久才有些艱難的開口，“非雯，剛才……她叫你什麽？” 紀非雯身子狠狠一僵，臉上一片死灰之色，過了幾秒才抿著唇艱難開口，“爸，是雨桐叫錯了，她該叫我嫂子。” 她的聲音不大，卻讓離他們越來越近的秦雨桐聽了個正著，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和秦漸一樣不懷好意，讓人心中不安。 “小媽，怎麽這麽大的事你也瞞著……”她點到為止，別有深意的看了紀巍一眼，接著說，“我哥還沒結婚呢，我哪來的嫂子？” 秦雨桐輕飄飄的聲音落入紀巍的耳中如同一記悶雷，在他腦海中炸響。 他是心髒不好，不是耳聾眼花，秦雨桐那聲‘小媽’他聽得清清楚楚，如今又說秦漸未婚，那女兒到底嫁給誰，一想便知。 紀非雯像個木偶人似的站在原地，失了血色的嘴唇顫抖不停，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爸，我……你聽我說，我和秦漸，我們……” “爸，今天是我和非誠結婚的大喜之日，你是上賓，我爸和我哥還在樓上等你，我扶你進去。” 秦雨桐一手提著婚紗，另一隻手親昵的挽著紀巍的手臂，親如父女，倒是紀非雯這個真正的女兒顯得多餘。 紀巍怔然的被秦雨桐攙扶著往裏走，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紀非雯是秦雨桐的小媽，紀非誠馬上要娶了秦雨桐，那紀非雯和紀非誠算什麽！ 他又算誰的爸？ 紀非雯看到紀巍虛浮不穩的步伐，在身後喊了幾聲，“爸，你怎麽樣？爸？爸——” 她尾音還未發出，紀巍驀然停住腳步，連帶身旁的秦雨桐一塊停住。 “別叫我爸！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他僵硬的聲音卷著強烈的失望，像卷著風暴的萬丈波瀾，狠狠地打在紀非雯身上。 客廳，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坐在主位，看見秦雨桐攙扶的紀巍，臉色各異。 秦駱舟的臉色不太好看，可今天好歹是秦雨桐的婚禮，他麵無表情道，“親家來了？過來坐吧，婚禮還有段時間，一會兩個孩子還得向咱們行禮。” 秦駱舟隻字未提紀非雯，紀巍那句‘非雯呢’隻得生生吞進喉嚨。 他目色慍怒的盯著秦漸，就是這個男人，跪在他麵前口口聲聲向他保證會善待他的女兒，結果他的女兒卻成了這個男人的後媽。 “秦漸，我有話跟你說！”紀巍胸口起伏的厲害，帶著怒意的嗓音喘息聲有些重。 被點名的秦漸也隻是稍稍挑眉，未露驚色，不甚在意道，“爸，紀先生好歹也當過我的準嶽父，我們之間確實有些話要好好談談。” 一席不溫不火的話，連帶秦駱舟和紀非雯一個都沒放過。 秦駱舟臉上劃過一刹不悅，威嚴的視線在秦漸身上停留幾秒，說，“今天好歹是雨桐的婚禮，別把事情鬧大。” 剛進門的紀非雯好巧不巧聽到這一句，直覺不妙，輕喚了一聲，“駱舟……” 她略微沙啞的嗓音近乎哀求。 紀巍見狀更是傷心，痛苦的閉上眼。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