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晚

正當慧梓準備換衣服的時候，慧林出現在門前，慧梓對著慧林輕輕說了句：“你等我換件衣服。”其實慧梓心裏還是挺高興，慧林按照約定，下樓來叫自己一起出去，至少這說明慧林沒有生她的氣。 慧林一個人坐在姐姐的書桌旁，順手就拿起了那本《小婦人》，看了前兩章的標題便看不下去了：“她為什麽每次都喜歡看這種書呢？” 慧林不喜歡叫慧梓姐姐，這是肯定的，自從慧梓來到這裏，幾乎就沒聽他叫過，一次都沒有。不過這倒挺討金鈺喜歡。 不一會兒，慧梓出現在慧林身後，拍了拍他的肩：“我們走吧。” 慧林一回頭，便看到姐姐一身長裙，亞麻長裙。雖然不顯身份，卻是與她的氣質相得益彰，溫婉而不失品位。 他倆躡手躡腳地從廚房的小門出去，沒能開車，因為開車動靜便太大了。慧林對著廚房外正在挑選明早早飯用的食材的廚房大嬸做了個手勢，示意讓她別出聲。 他倆沒辦法開車，這裏有距離外麵——所謂外麵便是有公交車的地方，這麽遠，沒辦法，隻得慢慢走到別墅區的外麵。 正巧遇到一輛送醉酒的別墅主人的出租車，兩人欣喜地便打車走了。 原來慧林早有計劃，想要帶慧梓舊地重遊。金浦高中，他們倆一同度過中學時代的地方，也是慧梓最開心的那段時光。慧梓會心一笑：“沒想到是這裏，謝謝你。” 他們沒辦法偷偷溜進去，因為學校有很嚴密的保安係統。他倆隻能繞著校園走了一圈，在校園右側的花壇那裏，慧梓愣了一下神。慧林知道，每次他們都會約好在那裏見麵然後一道回家。慧梓雖然是慧林的姐姐，卻也隻大了一歲罷了。 慧梓不知道，她被提前送去英國讀大學的那一年，慧林每天放學都會在這裏等個幾十分鍾，期待著她能出現。 夜晚的城市，隻有霓虹燈，沒有星星。慧梓不禁想起巴斯平靜的夜晚來。 兩個人懷舊完，已經是很晚了。費了好大勁終於搭上了回家的車。這個時間，公交車也停開了，的士也少的可憐。 慧梓和慧林總算是回到家了，這時候已經是十二點了。幸好廚房大嬸給他倆把小門留著了，不然這倆人可就慘了。 慧林送慧梓到臥室門口，輕輕地做了個好好睡覺的手勢，便轉身準備走了。 聽著“噠噠”上樓的聲音，慧梓便知道，慧林上樓去了。“哢嚓”，門開了，看來他進去了。慧梓便也開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慧梓怎麽也睡不著，她盯著天花板，開始想著一個幾乎每次與慧林聯係都會想的問題：“為什麽慧林不去英國讀書，而要去美國呢。” 她翻個身，想著：“也是，有媽媽在，怎麽可能讓他去英國呢。她既然已經逼著我隻能選擇文學這一類的專業，那麽自然她也可以讓慧林去美國讀書了。” 可是她一直放不下慧林，慧林卻每每隻有需要寫作業的時候才會找她。不免有些落寞。這些年，她幫慧林寫的作業，全都存在電腦E盤下的同一個文件夾裏，文件夾的名字，不是慧林，而是林梓。 或許，她覺得這是他倆之間唯一的聯係吧。 慧林此時也躺在床上睡不著，這個房間裏的裝飾，風格倒是跟他在Wakeforest的裝扮十分接近，但是卻讓他怎麽都習慣不起來。或許是媽媽在布置這個房間的時候，施加了太多的氣場…… 同樣盯著天花板：“慧梓會不會質疑我，為什麽不去英國找她一起讀書呢？她到底心裏是怎樣想我的呢？或許她根本就不期待我去英國呢？可是為什麽每次讓她幫我寫作業卻是那麽心甘情願呢？” 慧林的電腦裏，也有這樣一個文件夾，名字也是林梓。隻不過，裏麵不僅僅有慧梓幫她寫的作業，還有慧林自己完成的作業和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