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和戚九、慕容丹硯並肩而立，見胡掌櫃、尹掌櫃等人擠在船頭，伸長了脖子向船下望去，隻等著劉、周兩名船夫將宗設等饒腦袋撈上來，心下對這些人都有些鄙夷。戚九壓低了聲音對厲秋風道：“厲大哥，戰陣之上殺尚人，並非什麽惡事。不過人死之後，還要作踐死饒屍體，有些太過份了。”
厲秋風看了戚九一眼，湊到戚九耳邊，聲了幾句話。戚九大驚失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愣愣地看著厲秋風。厲秋風見戚九的腦袋微微一動，似乎正要望向別處，急忙向他連使眼色。戚九這才鎮靜下來，微微搖了搖頭，神情有些黯淡。
胡掌櫃和尹掌櫃等人一邊看著水麵的情形，一邊高談闊論，商議拿到賞銀之後，要到哪裏去買田置地。隻是不知不覺之間，已過去了半柱香工夫，兩名船夫卻一直沒有浮出水麵。紀掌櫃膽子最，見此情形有些擔心，對胡掌櫃道：“老胡，兩位哥下水許久，一直沒有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胡掌櫃尚未答話，尹掌櫃不屑地道：“老紀，你不知道這些跑船漢子的本事。潛入水下做事，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別過了這麽一會兒工夫，就算在水底過上一兩個時辰，卻也不是什麽稀奇事情。”
尹掌櫃話音方落，宋掌櫃接口道：“老尹得不錯。這些常年在海上過活之人，到了水底如同回家，隨便過了幾個時辰再浮出水麵，對於他們來，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至於那些在水下挖取珍珠的漁夫，本事就更大了。有人能在水下待上一日，也不須浮到水麵上喘氣。下奇能異士多了，咱們不必擔心。”
胡掌櫃雖然狡詐，不過極為謹慎。劉、周二人下水之後，許久都未浮出水麵，他心下也是有些驚疑不定。聽尹、宋二人如此一，這才略略有些放心。隻聽尹掌櫃接著道：“烏篷船倒扣在水麵之上，水下亂七八糟，要找到人頭和屍體須得費一番力氣。再了他們還要割下兩名倭寇的人頭，水下黑燈瞎火的，哪能如此容易？咱們隻須在船上等候，靜等兩位哥將五顆人頭拿上來。”
尹掌櫃話音未落，白掌櫃突然驚叫了一聲，右手指著水麵顫聲道：“你們看，那、那是什麽？”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倒扣的烏篷船船底尾部右側，水麵突然變得暗黑，似乎有一團黑色的水柱，從水底升了上來。
眾人見此情形，心下都是一凜。片刻之後，卻聽尹掌櫃笑道：“我知道啦。想來是兩位哥找到了那兩個倭寇的屍體，用短刀割下人頭之時，血從脖腔中噴出來，將水麵染得紅了。”
尹掌櫃此言一出，眾人這才放下心來。羅掌櫃點頭道：“老尹得不錯，確實是鮮血從水下升了起來，將水麵染成了如此模樣。看樣子兩位哥已然得手，就要回到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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