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貓瞳

沒日沒夜的噩夢和幻象，讓餘城有時候神智有些恍惚。 “下旨……尋找國師的去處。”餘城目光沉沉，愈發消瘦的臉上露出一抹道不清說不明的複雜，“讓他把碧落，交出來……” 暗衛領了旨，下去了。 整個大殿空蕩下來，太安靜了。 安靜到心都疼了。 心口有一塊地方空蕩蕩的很難受。 餘城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他不敢休息，隻能沒日沒夜的批閱奏折，把自己埋在一堆書本中不讓自己有機會休息，好像這樣就能不想起心底那個人。 可是沒用啊…… 一但停了下來，眼前都是她。 撐著疲累的身軀，餘城去了皇後的宮裏，雖然付雪兒沒有跟餘城成親，但是還是住在驕陽殿。 剛下金鑾轎，一道宮女淒烈的慘叫震破天際，伴隨著茶碗落地的破碎聲。 餘城腳步一頓，目光深幽的看著那道窗戶裏麵的畫麵。 付雪兒麵容扭曲的一巴掌扇在一個有一雙精致貓瞳的宮女臉上，神色狠辣：“混賬！你膽敢瞪本宮！” “你可知陛下有疼愛本宮？十年如一日的寵愛，你一個低賤的貓妖憑什麽跟本宮搶，又有什麽資格跟本宮爭？” 付雪兒陰鷙的目光幾乎要吃人：“碧落，你這個賤人，你可知這些年本宮為陛下做了多少事？本宮對陛下掏心掏肺，十二歲為陛下擋劍，十四歲為陛下除卻心患，為了留住陛下的目光不惜買通毒師給自己下毒。 你乖乖的離開該多好？你還不知道吧？本宮隻需要一顆妖丹就能好，可是本宮怎麽能把你推進陛下懷裏？本宮便設了局，讓陛下與你圓房，再讓陛下親自下旨殺了你的孩子，可是你…… 你為什麽不跑，你走了多好？你居然還敢毀了本宮的容！你該死！該死！！！” 一雙長著貓瞳的宮女被眼前的付雪兒嚇得瑟瑟發抖，一旁的宮女們唯唯諾諾的低著頭，不敢有絲毫妄動。 尖銳的指甲狠狠刺入臉頰，貓瞳宮女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被付雪兒狠狠甩到地上，一張血肉模糊的俏臉上麵，那雙貓瞳裏麵滿是惶恐。 “把她的眼睛，給本宮挖了！！！”付雪兒美麗的鳳眸中，是淬了毒的殘忍，“丟到冷宮的枯井淹死！” “不要啊！！娘娘，奴婢錯了……奴婢錯了，求求娘娘留奴婢一命……” 小宮女哭的無比淒慘，一流著眼淚動的貓瞳總能勾起人的保護欲。 “你做錯了什麽？”付雪兒陰沉沉的詢問。 小宮女一愣。 她做錯了什麽？ 她隻是一個掃花園的，看見了付雪兒坐著鳳鸞經過，便好奇的抬頭看了一眼。 所以，她做錯了什麽？ “你錯就錯在，你生了一雙貓瞳。像她的人，都該死！！！” 冷戾決絕的聲音，將小宮女心裏最後一絲希望的火苗澆滅。 餘城的身子一晃，幾欲站不穩。 一旁的太監連忙扶住臉色慘白的皇帝。 餘城目光沉痛，張了張嘴巴，聲音嘶啞著，帶著哭腔：“小哲子……朕是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