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他認了

付雪兒被拖出內殿，哈哈大笑：“陛下，你就算折磨死雪兒也無濟於事，碧落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是被陛下您親自害死的！陛下您英明一世卻害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還讓碧落死不瞑目！我們誰都不比誰好過！ 雪兒七歲跟隨陛下，為陛下做了那麽多事，陛下您是真的薄情啊……” 淒淒慘慘的哭聲帶著隱隱的瘋癲，直到消失殆盡。 小哲子扶住餘城，擔憂道：“陛下……” 餘城踉蹌的站直，腳步虛浮的往外麵走去。 “今夜……驕陽宮走水，付雪兒跟小皇子，不幸隕落，雙雙身亡。” 滿天火光衝天，照在餘城臉上，幹裂的唇扯出一個苦笑，他向著偏殿的地方隔空伸出了手，那道響亮的嬰兒哭聲和一盆盆血水吩咐就在眼前上演。 那樣灼人的溫度，也暖不了餘城愈發冰冷的心。 他想，那時候的碧落該有多疼啊…… 如果那個時候他進去看一眼，就看一眼，是不是會做出不一樣的決定？ 如果那個時候，他沒有撤走穩婆和太醫，現在是不是……碧落還在，兩個孩子也在，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賞月？ 抬頭看著格外圓的月亮，才想起今夜中秋。 閉上眼睛，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去水牢。 付雪兒已經被關進水牢，四肢被鐵鏈禁錮，白衣被汙水染黑，畫麵如此熟悉。 餘城恍惚間看見了碧落站在那裏幽幽的看著他，眼神無比怨恨和眷戀，複雜的目光經過時間的洗刷，吩咐隔空望來，一眼萬年。 付雪兒淒淒慘慘的笑了出聲：“陛下，是想像當初鞭打碧落那樣鞭打雪兒嗎？陛下不覺得可笑嗎？鞭打碧落的人明明是陛下，把碧落逼上絕路的人也是陛下，憑什麽要雪兒去代陛下受過？” 今夜的月圓風也大，付雪兒的話迷迷糊糊的，餘城聽的有些不真實。 他看見了碧落站在水牢裏麵，哭著對他說：“餘城，你欺騙了我，你辜負了我！” “不……”不直覺呢喃出聲，餘城隻覺得自己陷入了夢境無法抽身，他想伸出手抓住碧落，想脫下衣服包裹她被冷水浸濕的身體…… 那麽冰的水，她該多冷？ 被泡的發白的傷口，該有多疼？ 看到他絕情的鞭打她，碧落又該有多恨？ 所以…… 是報應對嗎？ 如果是，那麽他餘城認了，他認了！ 可是碧落啊…… 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出現一次？ 餘城隻要知道，她活著就好，她活著就好了啊…… 眼淚讓眼睛酸痛，餘城再也不敢在水牢待下去，已經忘記來這裏的初衷是狠狠折磨付雪兒一頓，狼狽的離開。 而小哲子背著光走了進來。 侍衛點頭哈腰的上前給小哲子開門，臉上帶著花兒一樣的笑容：“公公，有什麽吩咐？” 小哲子瞥見付雪兒蒼白的臉色，輕蔑嗤笑：“你給咱家，拿一根倒刺鞭來。” 在付雪兒惶恐的眼神下，小哲子輕幽幽的加了一句：“先燒紅了給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