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座上,陰若熏神色輕鬆,似笑非笑地看著祝南山,意味深長道,“可惜,祝將軍你來遲了一步,要不然也能看見本將絞殺叛軍的好戲呢。”
該死的陰若熏,簡直胡說八道,膽大包天!皇上的人豈能是叛軍?!祝南山怒極,忍不住揮劍直指,氣得額上的青筋浮起,“陰若熏!你居然敢殺禁衛軍!你反了不成?”
陰若熏挑眉,不屑地嗤笑,“那你眼睛瞎了不成?有眼睛的一看還用疑問麽?老子就是反了,你能怎麽著?”
“陰若熏,你簡直就是不知死活!你這樣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祝南山惱怒地說著,不期然看見陰若熏身後的三名禁衛軍,他蹙眉不解,“你們三個又是怎麽回事?不是叫你們監禁陰若熏嗎!你們怎麽監禁的?死了兩名禁衛軍,你們現在杵在那裏作死?!”
看著激動的祝南山,一名禁衛軍很是恭敬地回答,“回稟前任將軍,我們沒有杵在這裏作死,那兩名叛軍死有餘辜,他們才是真正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忘了告訴您,現在這帳子裏除了您,全都反了。既然全都反了,我們自然就是仁義之師,隨帶著,您也是那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前任將軍,亂臣賊子,誅之?!
祝南山的腦子裏嗡的一聲炸響,他怔愣在原地,良久才回過神來,滿眼都是那些將領們的漠視。他心肺俱顫,連帶著聲音有些結巴,“告訴本將,你們……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康大為素來和祝南山不和,不禁鄙夷道,“祝南山,營裏的叛軍都已經被我們製服了,現在就剩下你這個禍首了!”
祝南山雙目圓瞪,根本不相信,“你胡說!我麾下可有三十萬大軍,不過幾日,他們豈能叛變皇上投奔你們?!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一旁的劉將軍嗤笑,“祝將軍,你可知人心的力量有多大?兩年征戰,兄弟們死得死,傷得傷,可皇上非但不體恤我們,反而年年增補新兵,搞得怨聲載道!兩年啊,數十萬將士有家不能回,又有多少將士客死異鄉。妻兒老小,我們又多少個日夜未曾見過他們了?試問,我們哪個不想回家?就連邊界的辛烏子民亦是流離失所,天天哭罵我們,你叫辛烏的戰將兒郎情何以堪!捫心自問,兩年前我們攻打蒼流,可是正義之師?不過是皇上一己私欲,想要被人稱道罷了!可他又豈能因此不顧社稷百姓?我們可都是人,而那些蒼流子民又有何辜?!你以為大家都想打這仗?!”
“懦夫!這些話豈是一個軍人該說的?你們全都是些懦夫,什麽社稷百姓,全是你們的借口!你們怎麽不說為將者,食君俸,為君解憂?!”祝南山指著眾人的鼻子,挨個大罵,幾乎口不擇言,“皇上待你們恩重如山,許你們兵權官職,你們非但不感恩圖報,居然反咬一口!你們又情何以堪?簡直就是狼心狗肺!”
“哼,真正狼心狗肺的可不是我們。”看著祝南山,肖少尉憤怒不平,“我同陰老將軍多年袍澤,誰知道他竟是如此下場!兵權官職,皇上不照樣是打壓收回?說什麽恩重如山,感恩圖報,簡直可笑!試問待我們這批老將無用之後,皇上又會怎樣對我們?你口口聲聲說為將者,食君俸,為君解憂。可為將者,就得活該自己的忠肝義膽被皇上如此踐踏侮辱麽?!”
祝南山根本控製不住場麵,惱怒地看著眾人,恨不得把他們全都殺死!“你們全都瘋了!瘋了!”
陰若熏麵帶微笑,指了指桌上的茶水,“祝將軍你要不要喝口茶,退退火?”
祝南山扭頭怒視陰若熏,恨恨地大喊,“陰若熏,別以為你就可以一手遮天!我告訴你,可還有三位本家王爺在營裏!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慫恿鼓動他們幫你謀權篡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