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以子殺父,這本身就是有悖倫常的,拿到哪裏都說不過去。
現在武勳幫著次子奪世子之位是個理由,隻能做出是武勳先不顧年父子親情下手的表象,他在反擊的時候順手鋤之……
這件事,是在過來這裏的路上武青林就已經思忖打算好了的。
蕭樾對他的思路沒什麽異議,隻是斟酌過後,不免就有幾分憂慮:“話是這麽說,隻要他先出手,那麽過錯就在於他,而且既然是你們侯府的內鬥,那麽至多就是定遠侯事後被言官參幾本,並無傷大雅。問題是現在本王和武曇的這個關係……萬一蕭植父子借題發揮,若定遠侯死在你手上,他們要追究嚴懲……於你,就不好脫身了。”
武青林何嚐不知道這不是個完美的局,就算是他們父子之間爭權內鬥,朝廷方麵想要借題發揮,他也就處於了天然的劣勢,毫無辦法。
隻是——
關鍵時刻,隻得放手一搏罷了。
蕭樾不提還好,這麽一說,武青林也不得不再次深思,隱隱的便有幾分焦灼了起來:“或者,就隻能賭一賭了,南境這邊的氣候特殊,朝廷未必就能派出比我更合適的將軍來領兵。”
蕭樾側目看他一眼:“既然是髒水,沾在身上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要不是因為武曇的關係,對武勳這種叛臣,直接在陣前千刀萬剮了他以儆效尤都不為過,何至於讓他現在還要費盡心機的思索著要怎麽樣才能替對方遮掩住了罪行才好做掉?
這件事上,武青林也沒有錯,卻得把個弑父的罪名背在身上?
怎麽想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
兩個人,都是一籌莫展的沉默。
直過了有半盞茶的工夫之後,蕭樾才是眸光一動,突然有了主意:“或者可以再迂回一點……”
武青林循聲看向他。
蕭樾的唇角就牽起一個冷澀的弧度,意味深長的說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十二年前他是怎麽脫身的,如今本王就叫他再怎麽死回去。”
說話間,一個完整的計劃已經在他的腦海中迅速的成型。
他的神色,亦在頃刻之間就變得堅定:“你還照你原來的計劃走,今日回去之後先鬧一鬧,讓他知道你已經對他起疑,先把這個契機準備好了,然後……等本王這邊有眉目了再給你消息,這件事,得南梁人配合,才能做到兵不血刃!”
武青林一開始還有點茫然,隨後想明白了,便是大吃一驚:“你是說……”
蕭樾頷首,直接截斷他的話茬,沒叫他再說下去,同時胸有成竹道:“至少明麵上你們父子之間還是父慈子孝的,你公然動他,會被世人鎖詬病,同樣的……他要是能毫無顧忌的對你下手,前麵就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做這麽多了。你先回去給他下個餌,目前還是自保為上,後麵的……等本王的安排和消息。”
與其讓武青林擔一個弑父的罪名,不如就叫武勳“死得其所”,把“英名”留在這南境的戰場上了!
蕭樾的想法,不用細說,武青林大概也能領會的差不多。
隻不過這件事真的實施起來是有難度的,他並不是很放心:“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而且……晟王爺有把握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