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抖著身子,喉嚨打著顫,跟蘇宴淺說著。
蘇宴淺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冰眸裏已滿是堅定,她吩咐道,“帶本宮去瞧瞧那具屍體。”
“娘、娘娘!那屍體著實是不堪入目,恐汙了娘娘鳳眸!”王嬤嬤驚呼一聲,顫顫巍巍地攔在了蘇宴淺的麵前。
“本宮受得住,帶本宮去瞧瞧。”蘇宴淺淡淡地瞥了一眼王嬤嬤,令她登時被震懾在了原地,隻好低下頭,心驚膽戰地應了下來。
“娘娘,就、就在這裏頭……”王嬤嬤給蘇宴淺開門,手都在發抖,插銷拔了好幾次,都沒拔出來,蘇宴淺眉頭緊緊地皺起,心裏的那股子不安愈發地重了。
“吱呀--”門一下子開了,王嬤嬤下意識閉眼低頭,讓視線盡量避免觸及裏頭的那具屍體,蘇宴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走了進去。
入目,便是一片鮮紅,那樣記憶猶新,刻骨銘心……
血肉模糊的屍體就這樣撞進了她的眼中,屍體眼珠子生生剜了出來,用兩根鐵釘子釘在了臉上,還有一根鐵釘子上釘著一條血肉模糊的舌頭,鼻子被從根上割開了,上翻到腦門用簪子釘住。手腳被用什麽東西砸了個稀碎,血肉模糊,骨末混在血肉裏,流了滿地,胸前被刨開,女子胸前的私密用刀割下釘在一邊,一條腿肉全都被片去,隻留了森森白骨……
蘇宴淺看到了這個場景,印象裏,那個痛徹入骨的夜晚,她早產剩下四胞胎的夜晚,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當時死的是冬雅,那個幾個月前還同她說說笑笑的冬雅,那個孩子其實蘇宴淺是覺得可惜的,就因為欠了高利貸,被威脅著在她的膳食裏動手腳,後來霍涼瑾怎麽處置的她並沒有管,但是霍涼瑾該是沒有殺了冬雅的。
可是,冬雅為何會以那樣淒慘的方式出現在她的房間裏?把鼻子釘在腦門上的那根簪子,赫然就她從前賞給冬雅的那根簪子,仿佛這是把冬雅弄成這樣的人故意這麽做的,為了把她嚇到早產,然後血崩至死?
這一次,又是這樣。若是旁人,被嚇了一次,命大逃過後,第二次,估計就要被嚇死了吧。可是她蘇宴淺卻不是那些嬌嬌女,她是一個醫者,她自小便隨師父四處遊醫,為多少傷患治過病,這樣的慘相她即使是第一次見,也並不會被嚇得瘋癲,那日被驚嚇到,是因為那幾日本就情緒波動太大,剛剛睡醒便突然見著,才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現在蘇宴淺看著這令人心顫的屍體,胃裏也不可避免地翻滾起來,她忍了忍欲嘔吐的惡心,上前查看。
“貴、貴妃娘娘……”王嬤嬤驚詫地看著她,卻沒有單子敢上前靠近那個令她腿軟的屍體。
“這個人不是喬氏。”蘇宴淺的聲音淡淡地傳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