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冷亦非錯愕,即便那日他用了全力,可是以父尊的修為,斷不該傷到一分。
“你可能不知道,你渡劫失蹤的那段時間,父尊和鳳主交手被偷襲斷了尾,折了修為隻不過父尊好強,一直強撐著。你那一掌,父尊沒有防備,又因為身有舊傷,以致於被震斷了神脈。你知道的,父尊最是好麵子,所以一直也沒有求助他人,單憑一身修為吊著,撐了百年到底捱不住,倒了下來。”
冷亦非聞言,心中猛的一震。
二哥告訴過他父尊被鳳主斷了尾,他知道的啊,隻是他沒想到父尊竟會傷的那麽重,重到會被自己那一掌所傷……
左奐沒有發現冷亦非的異樣,繼續道,“百草醫仙說父尊的神根已經枯萎了一半……”
“父尊現在在哪裏?”冷亦非聽到這裏,驀的打斷他的話,問。
“養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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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高懸碧天投下耀眼的光,灑在山海各界的大地上。
光影之廈倚於巍峨宮殿之下,被高大樹冠剪了一地,零零碎碎。
清風徐徐,盛夏日裏,透著幾分清冷淒淒,連帶著顯得軒宇宮殿都變得淡黯兮兮。
養心殿內,金絲帳裏,昔日容光的天帝早已失了神氣,靜臥在榻上,唇色慘白似剝了皮。
吱扭一聲,門開了,又輕輕關閉。
榻上,天帝的睫毛顫了顫,更弱了呼吸。
隨即有輕微的衣袂摩擦聲起,輕碎的腳步聲在榻邊停止,於榻前沉默久立。而後“噗通”一聲於榻邊跪地。
之後是一陣冗長的沉寂,隻有熏香嫋嫋騰起,記錄著時間的點點流逝。
“咳~咳咳~”
不知跪了多久,榻上人突然一陣猛烈咳嗽,亂了氣。
冷亦非忙上前去為其撫胸順氣。
“父尊,您怎麽樣?”冷亦非一臉急灼之色,緊張的說。
“咳~”
天帝止住咳嗽,緩緩睜開眼,看到冷亦非放大的臉,嘴角微微一牽,似欣慰似淡然。
“你回來啦~”天帝艱難吐出四個字。
此刻的天帝褪去了一身君袍半生王權,隻是一個慈祥父親。
天帝伸出手去夠冷亦非的臉,聲音怏怏帶著懷念,“咱們父子倆已經好久沒見……”
“是兒臣不孝,兒臣對不起您。”冷亦非側臉去夠天帝的手,有淚在眼眶打轉,“對不起,我不知道您……”
“不是你的錯。”天帝擺擺手,“你走之後,我有細細思考過,那件事不怪你,是父尊做的錯了,可惜父尊想通的太晚了。”天帝垂下手,搖搖頭,輕歎一口氣。
“我已經處理了天機一族,算是替鳳家那丫頭報仇出了氣,希望你不要再怪父尊了。”
“父尊哪裏的話,兒臣哪有資格怪罪於您。”冷亦非看著天帝慘白的臉,隻覺得如鯁在喉,難受的緊。
父尊從來涼薄,對他卻從未冷漠。
他是堂堂天帝,自己那般叛逆,他竟都不氣,還處處維護自己。
“不怪就好,不怪就好。”天帝終於鬆了口氣似的緊緊拉著他的手,一遍遍道。
“父尊……”
冷亦非剛一開口,天帝便擺擺手,示意他住口。
“我讓他們放赤焰彈便是為了走之前可以再見你一麵。父尊有話要與你說。”天帝咳了兩聲,正色的說。“你是我最出色的兒子,這帝位一直都是你的。隻是原本想著在你飛升上神之後再將帝位傳與你的。如今看來,需要提前準備讓位事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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