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
血目猩紅,敬裕盯著花容狠狠的說,說完不顧花容訝異表情,一把抱起冷月縱身而去。
“我……”
花容看著敬裕離去背影,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話來。
淩風並不知道之前花容和敬裕二人之間發生的那段小插曲,但是從二人往來言語間多少猜得出幾分來。
從來到這裏,敬裕就一直緊抱著冷月,那模樣很顯然是心係於她的。可是秣鈞發難時,典禮已經開始了,敬裕卻是從外麵趕過來的,說明他沒有準時赴約。
鳳族和花風一向交好,根據眼前情況可以倒推出花容在赴宴之前應是做了什麽事阻止了敬裕來到典禮現場。
所以敬裕認定是因為她的緣故,自己才來晚了一步,才沒能救下冷月,所以才會對花容說出那句他恨她。
“你先回去吧,這裏我來處理。”淩風拍了拍花容的肩膀說。
“有勞上神了。”花容也累了,隨口客套了句,隨即轉身退出了山海四境去。
花容回到花浮宮的時候,天已見暮,她屏退左右,獨自一人來到了養護金蓮的蓮池之前。
金蓮靜靜,浮在池水之上,溢彩流光。
華燈初上,瀲灩了一池春水。
花容靜靜坐在池邊,看著池中含苞金蓮,默默無言。
花風這一生起起伏伏,漲漲落落,經曆了這麽多的波折,好不容易才和心上人走到了一起,誰能想到最後竟是這樣的結局?
常言道是苦盡甘來,常言又道好事多磨。或許這便是弄人的天意吧。
花容眸色微轉,不禁想起自己和冷亦非之間的百轉糾葛。
相許不相識,相識不相知,相知不相合,好不容易二人相合,卻又生死兩別。
紅塵種種,可悲亦可歎。
可那又有什麽關係,即使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個樣子,花容也不認為自己做的錯了。便是重來一回,她還是會這麽做,自己的事如此,冷月的事亦如是。
花風心係冷月,冷月心儀花風,兩情相悅便就該在一起。冷月每百年都會去找敬裕尋仇,若冷月對他有情,他二人早就在一起了,說到底,冷月對他沒有那個心。
且不說花風和鳳族交好,單單他和冷月兩情相悅這一點便足以讓花容這個情路從來不順的人為他平一平前路荊棘。
她不知道也便罷了,她既然知道敬裕有心要破壞典禮,自然不會允許他胡鬧。
自己出言製止他並沒有錯。隻是她沒想到狴犴後人會從半路殺出來,闖出這麽大的禍端。
細細算來,敬裕怪她也不是全無道理。畢竟如果她沒有勸走敬裕,他極有可能救得下冷月。
可是誰又能提前預知到秣鈞會來呢?如果早知道秣鈞會來,她不喝那一杯酒也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生而在世,事事難求早知道,陰差陽錯皆為命也。
所以,天意是注定了有情人終不能成眷屬嗎?花容微微仰臉看著頭頂一片天。
墨藍的雲飄飄渺渺,將滿月輝光遮的嚴嚴實實一絲不泄,花容隻覺得心情愈發沉重憋悶起來。
自從將金蓮移至這方池子來,無數個輾轉反側的日日夜夜她都如現在這般坐在這裏。看看平靜池麵,看看頭頂碧天,也不知在看什麽,一看便是一天。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