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別的辦法了,在這件事情上,我也沒有了退路,哪怕遇見再大的困難,都得硬著頭皮去做。”
安藍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充滿自信的說:“那你就看著辦吧,我支持你。畢竟魯花也是我的朋友。”
“那讓你費心了,我替魯花謝謝你。”
“看來今年你又還不去了,家裏還等著你過年呢。”
我歎息的說:“唉!回什麽家?幸虧我沒走了,這要走了就更麻煩了。”
“常言道:人死不能複生,無論怎樣也得顧忌活著的人。”她朝病房了瞧了幾眼說“目前我很為魯蘭擔心,那丫頭硬的很,我生怕她有什麽想不開的。所以我提醒你一句,事後你一定要耐心的開導開導她,千萬別給她的心理埋下陰影。”
“是啊,這是一個漫長的心理創傷,想治愈她,需要一個漫長的心理嗬護過程。”
“對了,你剛才看見魯花的麵容了嗎?聽說服毒死的……”
“我看見了,我一直把她送到火葬場的冷藏室。魯花的死沒有你想像的那麽可怕,她就像睡著了似的,特別安靜。”
“那明天我也看看她去,這可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那當然,我們還得和遺體告別呢。”
26號早上,魯花的遺體正是火化了。遺體告別儀式很簡單,我和安藍還有魯蘭三個人並排矗立在她的棺槨前,沒有悼詞,沒有哀樂,甚至把鮮花和挽聯都省了。工作人員掀開棺蓋,讓我最後瞻仰魯花的遺容。魯蘭一看見姐姐的躺在棺材裏頓時嚎啕起來,一口氣沒上來又昏了過去。乘這個機會,工作人員馬上蓋上棺蓋,運送到傳送帶上,喊了聲“啟動。”,棺槨隨著傳送帶緩緩向焚屍爐裏靠近。那“咯吱咯吱。”的齒輪聲,仿佛車輪碾碎人的心,連我和安藍忍俊不禁,傷心的掉下了眼淚。
從殯儀館出來,安藍問我說:魯花的骨灰怎麽安置?是買塊墓地,還是暫時寄存在火葬場裏?我說買墓地又得花上萬塊錢,咱不是花不起,關鍵那不是魯花的遺願。她就想簡簡單單的離去。至於寄存在火葬場更不是長久之計。我的意思是:金裏橋周邊山比較多,還不如找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把她永久的安葬了呢。再立塊墓碑,逢年過節就去看看她。安藍說:那樣就得請風水先生。聽說金麗橋有個蘇麻子,他就是專門看風水的,誰家死了人都請他。我說風水先生就算了,咱不搞那套封建迷信,我看一切從簡,隨便把她安置到哪兒,都是風水寶地。之後我又問魯蘭有什麽意見?魯蘭懷抱著骨灰盒痛楚的說:人都死了,埋在哪兒管什麽?就讓她隨欲而安吧。
就這樣,我們把魯花的骨灰埋葬在金麗橋北山的一道山梁上。由於天寒地凍,我們挖不了多少土,所以魯花的墳塚小的可憐,老遠望去就像個窩頭。她的墓碑是白色大理石的,我親手撰寫了碑文,正中寫的是:魯花之墓,右下腳是她的生卒年月日。臨了我們給她燒了許多冥錢,麵值都是上億元的,她活著的時候很清貧,但願她死後富裕一點吧。魯蘭跪在她姐姐墳前悲痛欲絕,把頭都撞破了,我和安藍好不容易才把她攙下了山。
在回來的路上,安藍感歎的說:這回魯花真正的省心了;她一直夢想在北京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有個家,這回終於實現了。
我忍不住回頭望望那山梁上,魯花的墳塚更顯得渺小了;隨著遠去,那小小的墳塚漸漸變成了黑點兒,最後消失在了群山霧靄之中。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