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安藍已經遠走高飛,那些紅顏知己一個個離開,這裏,隻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活著,連少年時代的玩伴王小光也不得不接受他的命運,他前幾天已經被他父親接回老家,他那樣粗蠻驕傲的人,可以承受那種失去手腳的打擊麽?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吞咽著麵條,現在,餐館煮的東西越來越好吃,麵條下麵鋪著幾棵青菜和一些綠豆芽,雞蛋也煎得剛剛好,滑嫩清香。
吃完麵,我蹲在鋪子門口抽煙,我知道,這個姿勢很難看,可是,我想在臨行之前守著自己的鋪子,哪怕守一天也好,不要讓我忘記它。
一根煙抽完,我隨手丟掉煙頭,抬起頭來,看到灰蒙蒙的天空。
這樣的陰天,這樣寧靜的夏末,還真是一個適合傷感的天氣。
可是,我的這份寧靜與午後的悠閑很快被人打破,俗話說,福兮禍所伏,就這麽一點可憐的福氣,上天也要毫不留情地剝奪呢。
大概是下午兩點半,房東老大爺急匆匆地奔到鋪子門口,劈頭就問:“長潞啊,你得罪誰了?快回去看看,不得了啊!”
我站起身子,蹲得久了,小腿有點麻木,我不得不站在原地活動手腳,等到小腿漸漸恢複知覺,我跟著一臉焦急的房東匆匆趕回住處。
一路上,房東老大爺有幾次欲言又止,大概想告訴我什麽,他看上去十分憂心,可是,最終沒有說出來,我卻悠哉樂哉,我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麽厄運等著我。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老天還能剝奪我什麽呢?
住處離修理鋪極近,大概兩三百米遠,在一條巷子裏。
一走進巷子裏,便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然後,走近幾步,看到昨夜邂逅的那隻狼狗大黃,正安安靜靜地被人掛在鐵柵欄門上。
原來,是大黃死了,並未死得其所,而是以一種可悲的方式死在我的租屋門口。
鐵柵欄的門,柵欄頂端有一根根尖刺,大黃似乎已經腸破血流,柵欄的尖刺穿透它的肚子,它的腦袋無力地耷拉在下麵,有些暗紅色狗血順著鐵門淌下來,在水泥地麵上匯成一條小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