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氣,剛進正午,蟬鳴連綿,將最後的夏日襯的又躁又熱,頭頂堆積的烏雲都解不了這份悶。
阮雪蹲在地上,發白的指尖試圖攏住眼淚,卻越流越多。
慕珺辰跟著蹲下來,那淚珠順著粉白的臉頰滾落到他寬厚的手背上,他身體一僵,藍色眼眸裏瘋狂翻卷的雲浪忽地停了下來。
接著手上又是一冰,大顆大顆的雨珠打在兩人身上。
到最後慕珺辰已經分不清,是懷裏小女人的淚,還是雨水。
隻是清晰的感覺到懷裏人兒的身體篩動的更加厲害。
“對不起,對不起……”忽然慕珺辰將人抱緊,臉頰不停的蹭著阮雪的軟耳,嘴裏喃喃的道歉。
雨中阮雪哭的更厲害,混合著雨水,似乎要將胸腔裏所有的疼、委屈一並哭出來。
這半年她小心翼翼的生活,做好了抵禦萬千困苦的準備,卻獨獨沒想到自己會在明明清楚慕珺辰本質的情況下,還獻上了一顆心。
怪不得男人會說她蠢。
阮雪邊哭邊自嘲的想。
更可悲的是她還發現,自己居然信了男人的解釋。
他說父親的自殺,是個意外,她竟然覺得對,甚至後悔為什麽要將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弄糟,以後他們怕再也沒有機會像這半個月一樣。
愛與恨,翻攪著她一顆心,痛與悔折磨著她的心智。
雨越下越大,遮天幕地,將阮雪的淚與哭聲遮掩起來,也為她保留了最後一點自尊。
哭到最後一絲力氣被掏空,突然身體懸空,腦海裏還在抗拒,身體仍瑟瑟發抖,意識卻漸漸模糊。
慕珺辰抱著同自己一樣全身濕透的小女人,吩咐上前的阿三,“回酒店。”
阮雪迷糊迷糊間,感覺身體變熱,想要睜開眼,可怎麽也睜不開,人處在夢魘裏,一驚一跳,卻是如何都醒不來。
旁晚開始發燒。
慕珺辰不停的在房間踱步,踱的他的私人醫生徐朗都頭暈了,“慕總,麻煩您坐下,可以嗎?”
“阮阮怎麽樣了?”慕珺辰的嗓音幹澀沙啞。
“就是氣急攻心,又淋了雨,退了燒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倒是你病的比她重。”徐朗將之前的診斷又重複了一遍。
慕珺辰不理徐朗的話,“那她什麽時候退燒?”
“把退燒藥喂了,然後進行物理退燒。”徐朗說完從醫藥箱裏取出藥,卻對著睡的深沉的阮雪有些發愁,最後看向慕珺辰,“你來喂。”
“嗯。”慕珺辰忙應了一聲,轉身去接了杯溫開水,然後坐到阮雪床頭,看著睡夢中都皺著眉頭,嘴巴緊抿的人兒,目光銳利的投像徐朗。
徐朗收拾藥箱的手一滯,“這……要不你叫醒了喂?”
才說完,徐朗就感覺房間的氣溫遽降,“吊水對以後抵抗力有影響,打肌肉針您也不允許吧?”
“滾去隔壁。”慕珺辰不耐煩的低斥一聲。
徐朗拎起藥箱就閃人。
等聽到關門聲,慕珺辰冷硬的身體陡然變得柔軟起來,湊到阮雪耳旁,用平生僅見的溫柔聲音輕喚,“阮阮,起來吃藥,吃完藥再睡。”
睡夢中的人瑟縮了下,仍是不動。
慕珺辰再試,依舊無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