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果讓你死呢？

葉以寧這樣的舉動導致了足足有好幾秒的安靜，眾人紛紛都沒回過神來，好一會後，才聽到林非凡嗓子嘶啞的吼道：“葉以寧，你他媽是不是瘋了，我林非凡還沒沒用到要一個女人下跪才能換我平安！” “你趕緊給我起來，你知不知道你麵前跪著的是什麽人？你他媽賤不賤哪，什麽叫隻要他肯放過我，你做什麽都願意，下一秒你是不是就要跟他去上床？” “我告訴你，你和別的男人在外麵亂搞我不管，甚至賤到去夜總會拍賣自己初、夜我都不管，但我不準你去求顧西洲，求這個間接毀了我林氏的男人！” 林非凡看上去真是氣瘋了，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眾目睽睽之下，葉以寧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管。”葉以寧心髒隱隱作疼，卻隻是看向顧西洲，再次懇求道，“顧先生，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您放過他。” 她從未如此放低過姿態。 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甚至，還用到了“您”字。 顧西洲在暗處攥緊了拳，骨節被他攥得咯咯作響，有一瞬間，他仿佛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耳邊隻有骨頭碎掉了的聲音，一點一點，那樣的模糊，又那樣的清晰。 他聽到，仿佛有人踏著歲月的長河，笑著喚他阿洲，為他而來。 可是聽真切後，那抹讓他思及發狂的聲音又變了，變得那樣的卑微，那樣的不識，眼前隻有跪在麵前的這個女人，一聲又一聲的哀求。 她，何嚐求過別人。 而現在，她在求他，為了她最愛的那個男人。 顧西洲隻覺得可笑至極，可腦子嗡嗡一片，什麽都笑不出來。 “讓你做什麽，你都願意？”他重複這一句，幾乎每個字都是咬碎了從牙齒裏發出來。 “是。”葉以寧沒有猶疑，“讓我做什麽，我都……” “如果讓你死呢？”顧西洲紅了眼，一腳將從茶幾上拂下來的水果刀踹到她麵前。 早就該死了。 這樣她能解脫，他也能解脫。 一了百了。 他沒有賭氣，他是真的這樣想。 太疼了。 他也想讓她疼。 而聽到這句話，葉以寧猛地抬眸看向顧西洲。 她並不是覺得這個要求有多麽的瘋狂。 她隻是沒想到而已，沒想到顧西洲竟會有這麽的恨她。 她死沒關係，她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活著，又何嚐不是一場煉獄？ 隻是，童童……怎麽辦？ 想到童童，她的心又狠狠疼了一下。 從出生開始，她就沒有給過他好的生活，她甚至，都沒有好好讓他見過他的親生父親。 想到這兒，葉以寧抬眸看向顧西洲。 而那個親生父親，至今都不知道他有個親生骨肉存在在這世界上。 “來人，將林非凡送進監獄，以入室盜竊罪！”葉以寧的猶豫不決終於讓顧西洲沉著聲音下了令，他的聲音很沉，眼睛卻沒有方才那麽紅，竟讓人猜不透他是不滿還是慶幸葉以寧沒有為林非凡去死。 “不要！”可就在這一瞬，葉以寧突然瞪大了眼睛，立馬低頭拿起了身下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