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禦人一行剛進入都城,抬頭瞧見了身穿白色喪服的小卓子。他孤單瘦弱的身影裏,猶如快要凋落的紙片,欲欲而墜。
小卓子一直盼望著王的歸來,而他此時也已臨近三十。
雖然主子已經淪落,可是在自己心裏依舊是他的那位主子。從兒時到少年,從少年又到中年,始終是那位殿下。因於這份相處之情,即便是冒著殺頭的危險,也要麵聖。
從宮女口中得知主子已經陷入昏迷很多時日了,可是基於王下過命令,任何關於徹皇子的事宜都不予理會,又加上皇後如歌病逝,徹皇子昏迷一事更是沒人願意稟告。
他之所以會等候在這裏,是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小卓子被士兵們推到了一旁,他連忙跪拜在地。
等到王的隊伍進入都城,從他身邊經過的那個時候,他突然抬起了頭,更是站起了身。自己被士兵們攔住了,他卻也朝著王伸出了手。
“王!救救徹皇子!王!救救他!”
“徹皇子他已經昏迷整整七天七夜了!七天七夜也不曾醒過,更沒有進過任何食物,再這樣下去,他快要死了!徹皇子他……”
“王救救他!王開恩啊!”
“……”
他的呼喊聲,驚動了皇甫禦人,也驚動了馬車裏的古招歡,更是驚動了知曉皇甫徹的人。頓時,眾人的目光望向那呼喊的人。
曲陰陽一眼就認出了他,脫口而出,“小卓子?你們快鬆手!”
“是!”士兵們這才鬆了手,放他入行。
小卓子急忙跪拜在地,半跪著到了皇甫禦人的馬匹前,哀求道,“王!救救徹皇子吧!他已經昏睡了七天七夜了!再不救他,恐怕就遲了!”
“王!”
皇甫禦人聽到這番話,原本剛剛平複的心情一下子又被挑起,感覺煩躁異常。他凝重了眼眸,沉聲問道,“你說皇甫徹昏迷了七天七夜?”
“是!王!送膳食的宮女們已經有七天不見他進過膳了!徹皇子就躺在床塌上,一動不動!”小卓子焦急不已,稟告道。
皇甫禦人怔鬆了神情,感覺自己四肢百駭。
他同父異母的兄弟皇甫徹……
他差點就要將他忘記了……
他到底是在做些什麽……
這十年裏,他到底又做了些什麽……
氣死了父皇,又惹得母後病逝,將皇甫徹囚禁於景陽宮,更是將其他皇子統統驅逐出境,分派到打下的其餘國都看守,不得回國。
痛恨自己,厭惡自己,可是卻又無法阻擋對於那份血腥的渴望!
馬車的簾子忽然被人掀開了,古招歡跳下了馬車,她急急地邁著步伐,奔到了皇甫禦人身前。抬起頭,仰望馬背上的他。
隻見他神情迷茫,一副自責不已的模樣。
從他的表情裏,她已經明白了他內心的感受。他正在痛恨自己,更在埋怨自己,正在恨著自己嗎?她的禦人,她的王……
古招歡強扯起一抹笑容,朝他伸出了手,幽幽說道,“禦人!我們去看他!我們馬上就去!他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擔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