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了的醫生一身疲憊,摘掉口罩,麵容都是疲倦。
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下,清木看不清楚醫生的具體表情,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跑過去哽咽著話問,“我爸爸,我爸爸怎麽樣了?”
“暫時脫離危險了,但是後續還要繼續觀察,還不能離開重症監護室。”
一顆心,緩緩落下地去,卻還是不能落完全,不上不下的,清木的眼裏莫名地有點幹澀,她也沒哭出來,隻是透過那玻璃窗裏,看著插滿管子的父親,了無生氣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在清木的意識裏,自己長那麽大,能夠真實得到過父親的疼愛簡直少之又少,在她童年和少年的印象裏,自己的爸爸不是酗酒就是賭,每天都讓家裏不得安寧。
可一轉眼,他竟也老了,唉.....
“嶽父會挺過去的,放心吧。”厲如風走過去,輕輕環住清木的肩。
說不難過,是假的,可要說是不是真的十分難過,卻又達不到,隻是清木為自己的後媽擔心和操心罷了。
要是她的爸爸走了,她的後媽就又是孤單一個了,嫁過來那麽多年,半點福氣都沒得享受,如今又要照顧生了病的丈夫。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守著就好了,等會還要去看看我阿姨......”
也不知道另一間病房裏的林雅安醒了沒有,清木得過去看看。
“你自己守,我怎麽放心。”
厲如風不由分說地拉住清木的手腕,朝著另一間病房走去,“夫妻之間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把我往外趕,像什麽樣子。”
厲如風的話沉冷,沒有太多情緒,卻莫名讓人暖心,清木被他牽著走,心口處不自覺地漾起絲絲暖意。
她是真的沒想到,厲如風竟會這樣上心和關心,即使兩個人已經領了證,並且下個星期就要舉辦婚禮,但她從沒跟他說過自己家裏的事情。
走進病房裏,林雅安已經醒了過來,愣愣地坐在病床上,見到門被推開,她呆愣地轉過眼來。
“你們怎麽來了?”她看向清木,聲音很平靜。
清木莫名為她心疼,剛回來見她的時候,她遠沒有現在憔悴。
“發生什麽事情了,阿姨?家裏怎麽變成那樣?是不是爸爸打你了?”
這才是清木最關心的問題,如果真的是白軍打的她,那就是家暴了,她不會站在自己父親那一邊。
林雅安搖頭,沒說話,卻把臉轉向厲如風,她的麵部表情瞬間僵硬,忙轉回來,整個身子都朝著清木傾倒過去,用很低的聲音道:“他怎麽跟你一起出現?清木,我不是跟你說過的,不要跟他繼續嗎?你怎麽不聽?”
因為怕厲如風聽到,林雅安把聲音低了再低,就差直接對著清木的耳膜傳聲了。
當著別人的麵說別人的“壞話”,怎麽看都是一件十分無禮的事情,清木的臉色有些僵,忙道:“阿姨,這件事情我們後麵再說,你先跟我說說你和爸爸是怎麽回事?家裏怎麽成那樣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