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黑有些神秘地拉了拉陸軍的袖子，往窩棚稍遠的地方走了幾步，很是世故地，壓低了聲音說：“兄弟，你是戚大海的家人吧？哎，還別說，我們也聽說了，老板給了戚大海三萬塊錢的醫藥費，就算是打發了。我聽說，戚大海的治療，可能需要十幾萬哪！這下子戚大海這個慫貨，算是倒了大黴了！唉，這小子命苦啊。”
陸軍覺得自己算是找對人了，老黑這家夥說話的欲望還真強，一包利群就給收買了。
陸軍說：“嗯，我是戚大海的家人。老黑，你們跟老板沒簽訂合同？”
老黑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來：“訂什麽合同啊！我們這幫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怎麽訂合同啊？你說這是工傷，大夥也都這麽認為，可是，老板不想在大海身上多花錢啊，能省則省，是不？”
陸軍點頭：“你的意思是說，你們這些工人，都沒有簽訂合同？”
老黑說：“可不是嘛！反正跟我一起來工地幹活的，這都幹了大半年了，也沒見過合同長啥樣。”
陸軍說：“要是萬一你們再有人受了傷，下場恐怕也跟戚大海一樣啊！你說你們，既然在這裏幹活，怎麽能沒個合同呢？就算沒有合同，出了事也應該讓老板負責啊？你們老板叫啥？”
老黑認真地想了想：“我們都叫他劉大肚子，好名大名叫什麽清。”
“劉清運？”陸軍想起了黃小牛說過的名字。
老黑用力點頭：“對對！就是叫劉清運！這家夥牛逼著哪，每次來都開著小轎車，整天手裏抓個手機……呃，你想知道什麽？”
陸軍說：“我想見見你們老板，他一般什麽時候會來工地？”
老黑搖搖頭：“這個可沒準啊！不過，老板來工地的時候，一般都是半晌。”
“哦？大概幾點左右？”陸軍進一步追問。
老黑尷尬搖頭：“我們哪裏會注意是幾點啊？大概……應該是十點左右吧。不過，明天也不一定會來。”
“哦。”陸軍琢磨著說，“那你們小組長黃小牛，跟你們住在一起嗎？”
老黑有些神秘地說：“那小子，自己住一個窩棚呢，現在指不定是出去找地方**去了呢。我可跟你說啊，黃小牛這家夥，賊精賊精的，他平時就克扣我們的工錢！欺負我們不識字，哪一次發工資，他都會扣我們工錢！扣出來的錢，都特麽讓他出去**花光了，這小子，太好色。”
陸軍忍不住憋笑：還說人家好色，你特麽不是連孫媳婦都弄過麽？
就在這時，遠處黃小牛哼著《小蠻腰》，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手裏的煙頭，也搖晃著，明滅可見。
老黑頓時聲音又低了八度：“哎喲，兄弟，黃小牛來了，我先進去了啊。”他黑暗之中，壓根就沒看見陸軍的長相，不過，他覺得陸軍個頭比自己高了不少，還收了人家一包利群香煙，當然是知無不言了。
黃小牛被陸軍揍了幾巴掌，從醫院出來之後，便騎著摩托車，還真的是去**了，不過，他在**的時候，被人家親到臉蛋，居然疼得直吸氣，也是十分心塞的事，在那個女人身上，黃小牛隻堅持了五分鍾不到，五十塊就花出去了，因此，這個時間點，他才能回到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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