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會難受啊。”沈萍似乎笑了一聲,她側過頭看許秋然,眸子裏暗淡一片,沒有一絲光彩。“我以為你壓根就沒把我放在心上呢。”
許秋然一噎,不知道該說什麽,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蔓延開來。
“許秋然,我今年才十八歲。”
“可我怎麽覺得,我像是把別人八十歲該經曆的苦難都經曆個遍了呢。”
沈萍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還帶著笑,眼睛卻紅了。
“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這麽一天天熬著,究竟是為了什麽。”
許秋然看著沈萍,她微微閉著眼,身子單薄的像是一陣風都能刮走似的。
他摟著她,用了幾分力氣。
他突然很驚慌,一種他要失去沈萍的驚慌。心底無端的蔓延出一股恐懼,幾乎要將他淹沒。
就在公館裏一片慘淡的時候,明月樓的玲瓏過來了一趟。
她看著躺在床上,幾乎像是沒了半條命的沈萍,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在折磨許秋然,還是在作賤你自己?”
沈萍翻了個身,把胳膊壓在頭下枕著,懨懨道,“我沒作賤誰,我就是太累了。”
“我想歇歇。”
“沒時間了。”玲瓏湊近了幾分,壓低聲音,“新的任務就要下來了。”
沈萍抬眸,看著玲瓏,語氣淡淡。
“我不想做了。我想離開這兒,離開許秋然。”
“你會離開的。”玲瓏笑著,伸手替她掖了掖頭發。“但不是現在。”
玲瓏離開後,沈萍把自己關在房裏大哭了一場,不知道是在哭她自己。還是在哭那個孩子。
不過,自那天後,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仍舊是平日裏言笑晏晏的模樣。
許秋然瞟著,自個兒也開心了不少。
他們都很默契的,沒有提起那個死去的孩子。
七月份的中旬,許秋然又忙了起來。他頻繁的參加各個晚宴,也常常在書房工作到深夜。
算了算,沈萍已經快一周沒見過許秋然了。
每天他深夜回房的時候,沈萍早就睡下了,唯一的感覺大概就是半夢半醒間有人從身後輕輕抱住她。
七月二十七,是路督軍的生辰。
許秋然一早就提著禮物走了,沈萍披著衣服在樓上看著車漸行漸遠。
後來很多時候,她都會想起這一日。
她和許秋然徹底的決裂了,自此水火不容,勢為仇敵。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