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蘇琛

軍隊駐紮在山嶺下，與敵軍遙遙相望。 巡邏兵日夜不敢鬆懈，一天下來要將根據地繞個幾十圈。 不僅僅是巡邏兵，這幾天許秋然更是忙的抓不到影。安排戰略部署，檢閱士兵，忙到了昏天黑地。 相較之下，沈萍倒是安逸些。 天色略晚些，沈萍吃過飯，照例去給巡邏的士兵送水。 “辛苦啦。” 沈萍笑眯眯的遞過水。 “嗨。不辛苦。”那士兵接過水，仰頭一飲而盡。 如今是晚間，風大了些。猛地吹過來，也有些刺骨的寒意。 沈萍抱著胳膊，遠遠的看過去。不遠處就是敵軍安營紮寨的地方，戰壕密密麻麻的，霧靄下，像是一群令人作嘔的蜂群。 “總覺得心裏發慌。”沈萍輕聲道。 “是啊，都快耐不住了。”那士兵遞過水壺，重新背好槍，“戰爭快開始了。” 沈萍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或許沈萍的預感沒錯。 深夜裏，就在眾人還在熟睡的時候，一枚炮彈在前院炸響。 沈萍夜裏睡的不踏實，被一陣巨大的炮響聲驚醒。她猛地坐起來，腦袋還暈暈沉沉的，就已經下意識的就抓起衣服穿。 剛穿好衣服，就響起一陣猛烈的敲門聲。 沈萍心裏一跳，掏出槍。慢慢的過去拉開門。 外麵漆黑一片，卻依稀能看的見火光四起。許秋然麵色有些陰沉，他看見沈萍，伸手就拽著她往外走。 “這裏已經不安全了，你跟隨醫務人員立刻撤離。” 剛剛落下的心又猛地被提起來。 “這裏是前線，你讓我退到哪兒去？” “後方。” “我不走。”沈萍一把甩開許秋然的手，舉起槍，轉身就跟隨著人群向前跑過去。 “沈萍，我命令你，立刻撤離！”許秋然冷著臉，冷喝一聲。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沈萍頓住腳步，沒回頭。“許秋然，我不想做逃兵。” 大概應慶幸距離太遠，沒有炸到後方，不然可就損失慘重了。 敵軍摸上來的迅速，不過一會兒功夫，就已經逼近根據地。 沈萍隨著幾個士兵埋伏在一處殘垣。那是剛剛被炸過的一處矮牆。 “咱們打得過對方麽。”一個士兵低聲道。 “別瞎說，許司令戰術嫻熟，肯定會有法子的。”熟悉的聲音響起，沈萍下意識的回頭，才發現是傍晚時見過的那個士兵。 他緊緊握著槍，目光盯著不遠處爬上來的敵人。猛地扣動板機，敵人額頭上立刻出現一個血洞，應聲而倒。 “有那個時間爭論，不如多打幾個人來的實惠。”他再次扣動板機，又是一個人倒下。 沈萍看著越來越多的敵人，按住了那個人的手。 “沒用了，我們要撤了。” “才打了這麽幾個。”那個士兵皺著眉，看著不遠處的敵人，半晌歎了口氣。 “人太多。隻能撤了。” 他又側頭看了看沈萍，“我叫蘇琛。” 沈萍抱著自己的行囊轉身跟著隊伍，聞言頓了頓腳步，“沈萍。” “我知道。”蘇琛笑了，嘴角還有兩個酒窩。 “我聽說過你，咱們這兒最漂亮的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