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陣紋時不要抖,手指握筆,但不要握緊,掌心留有空隙,這樣才能運筆自如……”
蘇啟蹲在趙日月身後,哢嚓哢嚓地掰著花生,不時扔進嘴裏兩個。
“哎呀!小師叔你煩死了!囉囉嗦嗦的,跟師傅越來越像了!”趙日月回頭呲著牙,“說得好像你畫過一樣!”
“呃……”蘇啟撓撓頭,“陣紋入門那本書是這麽寫的。”
“切……書讀得多了不起啊。”趙日月瞪了他一眼,“我也要吃!”
“哦,”蘇啟捏碎一個花生的殼,“咦,還是三粒的,張嘴。”
蘇啟拋出,趙日月完美地接住,嚼嚼,又低頭仔細地畫。
蘇啟頗有一種喂養寵物的心滿意得感。
他扭扭頭,脖子有點酸。
主要是昨晚睡得不好,薑睿那隻破鼎壓得他脖子一直發痛,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睡覺時還做了噩夢,前半截還是美女如雲,後半程就被一隻巨鼎追殺,最後還被壓成了餡餅。
所以今日早晨趙日月說想吃餡餅時,挨了好幾下爆錘。
青銅雕像下的燕子窩已搭了大半,燕子不知飛到哪裏去覓食,昨日積得厚厚的雲層終是沒下成雨,半夜的一場大風吹出個天清日朗,隻剩下幾朵白雲,孤零零地掛在遠方。
這青銅雕像雖是陣眼,但陣紋大多都在其下的基座上,也基本完好,隻有七八處需要重畫,趙日月哆嗦著手,一筆一筆地畫著,歪歪扭扭,好好的弧線畫成了波浪,陣紋看上去醜到爆炸。
和她的字一樣。
蘇啟歎了口氣,陸青瓷雖不愛讀書,但她的字還寫得很漂亮,師兄那個糟老頭子的字也還稱得上是大氣,自己的就更不用說了,好歹也是小時候學過顏筋柳骨,簪花瘦金的人,到了這邊,閑得無聊,又練了八九年的字,拿出去也是能賣錢的。
唯獨趙日月,簡直是他們這些劍門遺老的恥辱。
到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寫得磕磕絆絆。
蘇啟看著趙日月的陣紋,隻能說,還能用。
靈氣運轉還算流暢。
至於美醜就不提了。
“畫完做什麽?”趙日月挪了挪腳。
“去西城轉轉。”
蘇啟百無聊賴,數著花生殼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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