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修行的夢想始終是她的啊,而他自己,隻不過是希望能陪她一直走下去罷了。
王府中有座巨大的演武場,是她還活著時建的,但這些年,除了他沒任何人能來這兒。
演武場上插了一根槍,一柄劍,再無其他。槍是淡銀色的,遠沒有朝廷賞他的那把金槍好,但這把銀槍曾陪了他很多年。
薑樓走近,握著槍柄,熟悉的感覺爬上心頭,他將銀槍抽出,耍了個槍花,低聲笑著了句,
“老夥計,我又來看你了。”他也拔出那柄劍,用衣袖擦了擦,
“還有你,想她了是不?不要著急,今晚我就帶你們去看她。”
“想必,她也等了我們很久了。”秦勝在鋤草。一身布衣。朝堂中有很多人在暗中嘲笑他,他身為築神,卻與那些田間的老農穿得無甚分別,簡直是辱了修士的名聲。
即使是與他交好的薑樓,也偶爾會笑著他一身泥腿子像。但他其實不在乎。
那些人都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皇親國戚,商賈貴族,自幼便錦衣玉食,但他秦勝不是。
他出身貧賤,僥幸得了老照顧,有著難得一見的修行賦,被大黎的官員看重,入了第五監,成了位的弟子,隨後便一發不可收拾,靈海、神念、空明、築神,他一路走來,從荒山外的農家娃,變成了大黎的扛鼎之人。
他若是想,權,可僅次於皇室,財,可壓下七大家,但他什麽都沒選。
數十年來,過著清苦的生活,穿著一身布衣,種著幾丈方圓的地。為了什麽呢?
秦勝放下鋤頭,坐在地裏,想起很的時候,爹也是這般的種地,娘要做飯、洗衣、織布,而他和妹妹,總是在田間跑來跑去,沾了一身的泥土,回家也許會挨上一頓罵,也許碰上娘親心情好,隻是彈彈他們的額頭就作罷。
他九歲入了第五監。這一切就沉在了他的記憶裏。他給家裏寄了好多的錢,爹來信,家搬去了城裏,買了大房子,開了酒樓,妹妹嫁了個好人家,是城裏最好的人家。
也許這一切都是幸福的吧。等到爹娘和妹妹他們都漸漸老去,一個個離開人世,秦勝終於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他在自己的宅中墾了塊的田地,日日照料,辛勤耕種。隻是想著,那年那月那日,他若是沒有踏上修行之路,這一切該會如何。
-薑致坐在湖邊。一根魚竿伸得老遠。他在這兒坐了好幾了,沒人敢來打擾他,他也樂得清靜,湖中的那幾位金鯉早已被他釣了個遍,釣上來,又扔進去,周而複始,樂此不疲。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