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摸不準石劍下的金甲人是死是生，因此完全不敢妄動。
兩人圍著斷山轉了一會，發現傾倒的山峰下有一片已被壓得粉碎的宮殿，通體都是眼族最愛的金色，從殘破的柱子間依稀還可看到這宮殿昔日的繁華與壯麗。
“這裏可能曾是眼族的一個聖地。”於菟在廢墟間撿起了一塊的瓦片，琉璃般透明的瓦片依然晶瑩，入手則是溫暖的滑潤。
蘇啟點點頭，他在大庭氏的那位大帝身後曾瞥見了一眼完好時的宮殿，輝煌壯麗，有神光從空墜落，與宮殿相連，那懸在宮殿上方的金色巨眼更是威勢無邊。
“那位半帝最終去了哪？”於菟問道。
“不清楚，應該是去了這個世界的更深處。”蘇啟回想著，那位大帝曾對他揮手告別，想必是要去繼續戰鬥。
“另一條古路嗎？”於菟若有所思，“這裏沒有窮方部的蹤跡，他們應該也是在另一條古路上。”
“我們過去看看吧。”
蘇啟兩人離開這片山巒，那條分岔的古路在山腳下延伸向遠處的平原。
一路上，蘇啟和於菟見到了更多的廢墟，從村子到更大些的城鎮，從最初隻有眼族的屍體，到後來開始見到戰死的蠻族戰士，戰爭的味道越來越濃重。
在一座毀掉的城池下，蘇啟和於菟終於見到了他們所見過的最慘烈的景象。
屍體堆積成山，流淌出的鮮血將大地浸染成暗紅色，有些仍插在地上的旗幟還在迎風招展，窮方戰士和眼族的屍體混雜在一起，斷掉的槍戈也隨處可見，這不再是一邊倒的屠殺，而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廝殺。
走入戰場時，蘇啟仍能感受到那繚繞在簇的殺意，這是兩族戰士綿延無數年仍未化解的仇恨。
“窮方部……在這丟了大多數戰士的命啊。”於菟歎了口氣，腳邊這密密麻麻的屍體讓他也有些感慨了。
“這座城不一般……”蘇啟看著戰場對麵那座金色的城池，雖已半毀，但它仍有著一股震懾人心的氣息，一眼看去，就仿佛被它抓住了心髒，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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