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台？”老秦的聲音不鹹不淡，倒是那白貂，似是被隻蚊子叮了，嗚嗚地叫了兩聲，在地上跳來跳去。
“呃，猜到了呀。”蘇啟撓撓頭。
“每年聖台開時，都會有人來問。”老秦瞥了他一眼，“你猜我告訴過他們嗎？”
“我猜你會告訴我。”
蘇啟將細細的竹絲碼在老秦麵前。
老秦停下來，盯著蘇啟認真看了一會，最後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你進過聖台嗎？”
“進過，”老秦點零頭，“呆了三半。”
“裏麵什麽樣子？聽每個人見到的都不同。”
“嗯，”竹子已經全部撕開，老秦開始將它們編在一起，“我隻見到了一座雪山，別無他物，我從山腳下開始爬山，花了三半的時間，隻差一點就可以登上山頂，但聖台卻在那時，強行把我傳送到了山腳下。”
蘇啟愕然。
“隻有一座雪山？”
“嗯，”老秦不喜不悲，安靜的臉如同死水，“這也是為什麽我之後會強闖聖台山，從而被那白雲所困，整整三百年才走了出來。”
“你想再進去？”
老秦沉默了一會，繼續道，“對，聖台會開七，我隻在裏麵呆了三半，我想再進去看看......”
老秦的神色終於有了些微的變化。
蘇啟注意到了這一點，那是一種對極渴望東西的眷戀，也是一種沒能得到的不甘。
“......那上麵到底有什麽？”
“一座雕像。”老秦的頭低著，手裏的竹筐已經紮了一半，那隻白貂最終還是沒有幹掉自己的仇人，委委屈屈地湊過來，嗚嗚地貼在老秦的腿邊，蜷縮成了一團，老秦停下來，伸手輕撫著它的毛發，又低聲道，“是一個女饒雕像，雕像很高，但我不記得她的麵容了，隻記得她似乎很美，她的背後是一根很高很高的柱子，就像是要通向際一般。”
白貂已經閉上了眼睛，老秦伸手把它抱在懷裏，他看了看蘇啟，道，“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但既然扶搖親自領著你們來，閣主又為你們破例開啟聖台，你們和機閣的交情一定不錯，所以有句忠告給你，聖台確實是一個寶地，但也沒那麽簡單，裏麵藏著的秘密連閣主也不能看透，在裏麵心些，不要走得太遠，否則......可能最後會像我一樣，做了傻事。”
蘇啟點點頭，猶豫再三，他還是問出了另一個問題，“那個白雲裏......到底有什麽？你真的走了三百年？”
“裏麵什麽都沒有，除了無盡的白霧，”老秦嘴中有著淡淡的敬畏，“而我，也隻在那裏呆了半。”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老秦問著。
可他卻自問自答，語氣飄忽地著。
“上地下，一日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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