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收手。
其實禺京和了塵也察覺到了不妙,雷師體內那浩瀚的信仰之力正在不斷沸騰活躍,若是再繼續鬥下去,這股信仰之力八成會從雷師的體內湧出,很難講那是福還是禍。
不過兩人在吞噬彼此的信仰之力,正是難解難分之時,誰也不肯率先停手,但既然有了五行山神這個台階可下,兩人也就同時作罷,各自退了開來。
但收手不意味著爭執結束,三人都是從神祇時代活下來的半帝,而且為了苟且偷生,都付出了不菲的代價,禺京的母親身死道消,整個海神神係煙消雲散,五行山神也差不多,當年可與海神比肩的山神一脈隻剩下了他這一個孤家寡人,至於了塵,他雖然付出的代價要小一些,但背棄自己的時代,被世人、親人、友人遺忘,也是難以想象的痛苦。
這一切都是為了那朵白蓮,所以誰都不會放棄。
“群山中的神道烙印竟然隻是雷師一半的信仰之力,他還藏了一半在自己體內,”五行山神咂了咂舌,有些難以置信,“難怪他一直被稱為神道時代的最強神祇,或許那個傳言是真的。”
“哪個傳言?”禺京問道。
“有人說雷師是巨人神帝的弟子,正是他從巨人神帝那裏繼承了神道功法,又傳與天下,以前呢,我覺得這傳言多半是偽造的,畢竟若是真事,那雷師可是天下師!這樣的人物,怎麽會甘心隱居在寒山之上?不過現在倒是不確定了。”
“不管這傳言是真是假,”禺京收束著自己的力量,他緊緊盯著雷師的屍體,“雷師這麽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我母親曾稱他為天下第一謀者,但令我奇怪的是,雷師一直不幹涉天下修士之間的爭鬥,對世俗之事更是毫無興趣,這樣的人為何會被稱為天下第一謀士?”
“雷師也無弟子,這也挺奇怪的,咱們那時候,幾乎每一位大神祇都有弟子傳承,一是為了傳教,二是為了避免發生意外後,無人繼承神係。”五行山神補充道。
兩人陷入沉默。
雷師體內蘊藏著龐大的信仰之力,他又盤膝坐在雕像之下,這股信仰之力就鎮壓在了整座黑齒城之上,不解決雷師這個大難題,沒人敢動手去取雕像胸口的白蓮。
了塵也凝望著雷師,他深深地敬畏這個老者,在雷師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曾經的真佛,也看到了自己的師尊。
很少有人知道佛宗的真正來源,尤其是現在的佛修,他們似乎將真佛視作了佛宗的創建者,但其實早在真佛之前,佛宗就有了雛形。
當然,那時的佛宗隻是萬千信仰中的一種,與現在的佛家比起來既弱小又不成熟,但實際上那時了塵和真佛就有了一位很強的師尊。
其名燃燈。
了塵對燃燈的記憶不算很多,在印象中,這位師尊總是盤坐在萬佛山上的,除了為他們這些弟子講經授道外,便是獨自一人遠眺西漠大地,似乎在追索和回憶什麽,燃燈在人間的名聲不顯,但他卻是了塵見過最強的人,他體內那渾厚的信仰之力一度讓了塵感到懷疑和不解,認為這位師尊或許在其它什麽地方另有信徒,才能積攢下如此龐大的信仰之力。
雷師給他一種很相似的感覺,和師尊燃燈一樣,雷師體內的信仰之力古老而又渾厚,那絕不是一年、十年、百年就能積攢下來的,是經曆數千年才能擁有的汪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